时星点点头随便摆了两个动作:“是啊,比如,华尔兹?”
陆宇寒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华尔兹的舞步,最后无奈道:“对不起宝贝,你知道的,我不会跳舞。”
“哈哈哈,居然不会吗?我以为你无所不能呢!”时星勾着他哥的胳膊笑。
分明知道他哥不会,也就是故意逗着玩,时星自己同样是一窍不通,怎么可能会跳华尔兹,只是偶尔能在电影里看到或者从书中能看到对华尔兹的描述——
“源于十八世纪的欧洲,是身体轻松自然、风度飘逸洒脱的圆舞曲。”
于是陆宇寒微微俯身,朝他优雅地伸出了手说道:“那就请时星先生教教我,华尔兹应该是怎么跳的吧。”
时星下意识看了看四周,松开搂着他哥手臂的手轻声道:“别开玩笑了,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还是不停有人从这儿路过啊,我们两个男的在大街上跳舞跟个傻子似的!”
陆宇寒浅浅一笑:“不会,宝贝,没有人会注意我们的,只有你会这样认为。”
时星还是有些犹豫。
下雨天、两个男性、跳舞、街头,这四个要素但凡换掉两个,他也不会觉得奇怪,可现在每个都齐全了,甚至还有行人作观众。
但他哥的手还朝他伸着没丝毫放下的意思。
时星深吸了口气,算了,管他的,反正黑咕隆咚的谁知道是谁,看也看不清他们脸的。
时星握上陆宇寒的手,再次扬起笑:“其实我也不太会,还请陆先生多多包容。”
陆宇寒楼上他的腰:“那也跳得会比我好。”
既然是跳舞,那肯定是需要音乐的,时星迈出了那一步后也不觉得丢人了,干脆拿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选了首《WaltzforPeppy》开始播放。
悠扬灵巧的三拍子,美妙的旋律混合着淅沥的雨声奏出别样的交响诗。
陆宇寒和时星交握着手,额头抵着额头,胸膛贴着胸膛,衬衫和短袖全都被打湿黏在皮肤上,也不觉得不适,只觉得似乎连皮肤都真的相依了。
他们一圈圈无规律地转着,随着音乐忽快忽慢,左右摇曳如同秋叶飘悬,无数次的踩到对方的脚背,也无数次地撞到彼此的鼻尖。
没关系,这都没关系,他们享受这样的亲昵。
时星一抬头就能坠入陆宇寒温柔的视线中,他们只要对视,就没有办法忍住不接吻。
所以陆宇寒一次次地倾身而下,吻上他的嘴唇,描摹他舌尖的形状,吮过口腔里的每一寸,然后在缺氧的临界点低声说一句:“我爱你。”
周围当然还是有人,却正如陆宇寒所说的那样,没有人会关注他们,特别是由于下雨的缘故,行人们走得更快,他们可关注不到雨天的美感,只想赶紧逃离湿漉漉的一切,来到干燥清凉的地方。
又替他们感到可惜,可惜他们无法观赏到一场即兴的翩翩起舞,舞姿不算曼妙,但情感很真切。
音乐已重复循环了几遍,可他们还没有停下,雨也是。
雨似乎下得越来越激动,已经变为了能够洗刷干净植被的大雨,雨水溅在地上形成一个个造型奇特的水洼。
陆宇寒带着时星到早已打烊了的店门前,屋檐正好能挡掉越发猖狂的雨水。
他们停下舞蹈,陆宇寒抚净时星去脸上的水珠,不给水珠一丝留存的机会,所有的刘海都被他撩至脑后,男生的五官被看的清楚,时星长得很好看,很干净。
看着看着,陆宇寒忽然将一直搭在臂弯处的西装外套蒙住了他的头。
和平时把衣服丢在他身上的玩笑动作不同,甚至还没等他反应,他哥就已经将他紧紧抱住了。
这拥抱的动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用力,有几乎要把他肋骨勒断的错觉,腰背也被迫往后仰些。
时星再次陷入黑暗,鼻尖萦绕着他哥独有的香水味和一点烟草味,他搂着他哥的背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何深意。
于是他喊:“哥。”
陆宇寒紧挨着他的脸颊,手掌按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把他按进血肉里,像是要让两个人合并成为一尊雕像,沉重错杂的呼吸声隔着西装布料传进他的耳朵里。
“宝贝,对不起,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带坏了你,最终还是让你和我厮混在了一起。”
原来陆宇寒是在道歉,他无数次地克制,却无数次地爱上时星,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时星这里总是不管用,他管不住自己,他没办法放时星走。
他总是在松开绑住时星的绳索后的下一秒就开始后悔,他总是先放开十公分,再拉回一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早已嵌在一起了。
明明该是错的,这么能对弟弟有非分之想?
“为什么要道歉,哥,你没带坏我,我们不是厮混,我们是情投意合。”时星终于知道为什么陆宇寒要蒙住自己才敢拥抱了。
因为他怕被时星看到他眼中过于滚烫的占有欲。
他怕时星看见了会害怕,会想扯断绳索。
但时星不会害怕,也不会后悔:“哥,你爱我就好了。”
陆宇寒掀开西装一隅,再次吻上了他的嘴唇,看向他的眼神永远是柔和深情的,分开时他哥给下承诺:“我会永远爱你。”
不会退缩,再也不会有抱歉,只是和普通情侣一样相爱,毕竟生命中的过路人其实并不会在意他们是什么关系,真正在意的只有他们本身。
雨势逐渐变小,天气也不再闷热,迟来的夜风习习从他们身上拂过。
此刻,他们彻底放下,也就再没有了挂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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