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已经很凉了,季阮离开浴室后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他还是慢条斯理地穿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最后将自己一身痕迹藏得严严实实,似乎这样就能变回从前的自己,可以忘记过去七天发生的事情。
衣服穿好后,季阮将藏在衣柜里的所有现金,以及冰箱里余下的针剂都用保温箱放好带上,他正在整理最后一点小东西的时候,周止放在床头的手机震了,屏幕的亮度在黑夜里格外耀眼,季阮直起了身,走了过去。
是一通电话,来电显示只有一串号码,对于这通三更半夜打来的电话,季阮是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对面传来一个开朗的男声。
“喂,周止,好家伙我就知道你没睡。”
季阮没有应声。
“得,金口难开是吧,跟你说句话老费劲,你这几天上哪了啊?都见不到人,你假快完了吧,前段时间你说忙工作日日三四点,哥几个也不好烦着你,可这会儿你难得休假…”
“明晚出来聚聚啊,人洛澄回国了,点了名儿要见你…我说也是,别只知道工作啊,秘政局那些事儿什么时候能完都不知道…”
对面明显是与周止相熟的人,对他的脾气摸得很清楚,季阮就算五年没见周止,也知道周止是个惜字如金的,如果对方打来电话不直接说事,他甚至会直接给你挂掉。
“喂…听见没有啊,明天聚一下啊,行不行啊周少校?”
季阮走了下神,刚刚对面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他深吸了口气,语气散漫,张口就管足足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周止叫哥。
“抱歉,我不是周哥哥。”
对面的人应该是愣住了,半天没声气,季阮没管,他报了个地址,转身面向了周止,缓缓坐了下去,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个绑架犯,抓了国家的重要科研人员,正在打电话勒索钱财。
“麻烦明天早上找人来这里接一下周哥哥可以吗?”
“啊…?等等,你是谁啊…周止怎么在你那?”
“我吗?”季阮坐在床边,周止身侧的床陷下去一块,他将手机离远了一些,刚结束发热期,他的语调多少还带着点沙哑的娇媚,风尘气很重:“周哥哥刚度过易感期,我当然是…当然是他找回来陪睡的小情儿。”
电话挂断。
季阮毫无负罪感地将手机放回周止的枕边,就着窗外的那点薄纱似的月光看了周止的睡颜半晌,最后俯身在周止的眉间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点到即止。
“再见啦,周哥哥。”
第二日清晨,周止被敲门声吵醒,他睁开了眼,身侧空无一人,空气中飘荡着一缕似有似无的玫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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