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珉恒或许会因为身边无人可用去应付应付侍殿的人,但是现在有了于彦,他当然是懒得去应付那些事情。
等于彦到门口时,远远就看见影十七已经双手抱胸等候多时了。
见他身边没有林珉恒,影十七了然,只是在内心多添了几分猜忌。
在永安三十一年后,无人不知侍殿正式退出了谷主之争。本以为是侍殿殿主爱子如命,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把注压在了三公子身上。
于彦待人淡漠温和,身上还有着武功。莫非是那位侍殿殿主的亲传?可是,为什么于彦不去影殿?
满心满眼认为影殿高侍殿一等的影十七百思不得其解。趁着于彦安排完人的空档向着他紧走了几步。
“于兄。”
于彦淡淡瞥了他一样,点了点头。“什么事?”
“于兄如此好的身手,为何不去影殿?”
影十七这个问题有些失礼,于彦一想到他昨天在大门那番做派,心下不满。身为下属,本就有责护主,影十七不护主也就罢了,嘴上更是不算干净,还敢在主子面前大放厥词......于彦看着他,心下有些不是滋味。主子仁善也就罢了,影殿是怎么把这种货色放出来的?还是,这是谷主的决定?
“你有所不知,”于彦叹了口气,作黯然状有些怀念地说道,“是我没撑下去罢了。”
影十七了然,影殿内规矩森严,如果几次考核没过就会被发配到侍殿。也不知道于彦是折在了哪一关。想来自己如果没有贵人相助,怕是也撑不到拿影牌。看着于彦,他内心竟是有了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于兄不必伤怀......只是影十七有一事不明,于兄的武功显然在我之上...?”
“我是得了殿主的照拂。”于彦又叹了口气,“侍殿暗潮波涌,禁止私斗,出来了才得空用一用。”
影十七一下如拨云见日,心下明了。宽慰道:“影殿的规矩还是过于苛刻了,于兄如果留在影殿,必成大器。”
“唉,不过是没那个福气罢了。哪怕是现在,影殿前几位也是在我之上的。”
看着于彦这幅落寞的样子,影十七之前内心的不甘嫉妒一扫而空。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谁甘于平庸?他也曾对影一的位置望眼欲穿。渴望受到别人敬仰,练就一身功夫。但最后呢?
不过就是没有机遇罢了。影十七默默在心里叹道。况且又摊上这位.....
于彦又和影十七寒暄了几句,随后借口要去复命脱了身。影十七开了话匣子就不太能停住,但也不好再多纠缠。于彦走了几步,突然屏息,足尖一点,扶住围墙,然后一撑翻进院内。他脚尖轻点,几下便到了厨房,然后熟练地开始准备晚膳。
清竹宫分为外院和内院,外院的东侧给仆役的厢房。西侧是大食堂,正中间则夹着内院。影壁正对着的是大门和内院大门。
清竹宫的内院当然也是有侧厢房的,以备公子娶亲。于彦刚来的时候就发现有间侧厢房被改成了小厨房,灶台也是使用过的。林珉恒不希望于彦贴身的事情被人注意到,给了他许可去随意动用内院的东西。
平时外仆是没有进内院的资格的,林珉恒不喜人随意靠近,内仆也就于彦一个。就连影十七,林珉恒也不允许他在晚上踏足内院。昨天影十七看于彦进内院就以为自己也得到了许可,没想到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今天他倒不敢逾矩了,看三公子那个喜怒不定的样子,不高兴让于彦一刀砍了自己都有可能。
影十七躺在床上哀叹着,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位公子?他摸了摸自己的影牌。还好那三公子没有逼自己献上影牌,不然这日子就真的难过了。他倒也不气三公子对自己的不信任,毕竟他也没有忠诚到会尽心尽力地辅佐一个喜怒哀乐都不定的疯子。
想起三公子一晚上血洗了整个清竹宫的传闻,他就有些胆寒。这样的一个人,于兄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忠诚?恐怕也是跟自己一样身不由己!
影十七起身,又把影牌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推开房门,揪住一个新来的就问道:“现在几时了?”
“影卫大人,已是亥时了。”
影十七按理来讲从酉时就应该在内院大门隐匿警戒,但他一时贪睡竟是误了时辰。影十七一下急的猛地向大门跑去,却突然停下。林珉恒从未过问过自己,哪怕不去,恐怕也不会被在意到吧?
他往回又走了几步,猛地推开于彦的房门。见于彦不在房内,影十七一下放了心。有于彦在,三公子哪里会出事呢?自己去了反倒是画蛇添足。影殿殿规第一条就是尽忠职守。但是他尽哪门子忠?他连影牌都没有奉上去!
影十七略一沉思,最终还是忐忑不安地回了厢房。
他心里还是无法平静,但是比起无人问津的尽忠尽责,他更希望三公子在这群侍殿的人来了之后忘记自己的存在。这样,哪怕是清竹宫遇袭,自己也不用跟着陪葬。影殿是听从谷主而动的,但是这三公子没要自己,只要自己把影牌交给其他林家公子,也就不会被影殿追责了。
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呆在殿外,活下去。
影十七本身对于三公子夺得谷主之位并不抱希望,但想到林珉恒背后可能站着侍殿殿主,他就有些拿不准主意了。虽然说是三公子喜怒无常,但是好像并没同自己发过火。哪怕是昨天擅闯内院。
不,恐怕是因为现在是用人之际才不好发作吧。
影十七有些担忧,纠结半晌,还是在床上翻了个身。
......
林珉恒慢慢抚弄描摹着于彦的腰身,一件又一件地挑开扒下于彦的衣服。
如果说对昨夜的事没有感触,那是不可能的。他清楚地记得昨晚自己昏睡前发生的事情,后腰和不可言说之处的隐隐作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于彦。甚至初走几步时,他都要担心自己的走姿是否有恙。
作为男人,他怎么适合去在别人身下承欢?可是,自己没有选择的机会。
“嗯?这个样子,期待我做什么?”林珉恒轻笑一声,拇指轻摩着于彦的皮肤。
“火熄了,躺下来吧。”
于彦紧抿地嘴角这才松动了些,左手一挥,熄灭了床头摇曳的烛火。然后轻手轻脚地躺在了林珉恒身边,又被猛地抱紧。于彦微微抬着腰,不想压到林珉恒的小臂。
林珉恒紧紧贴着于彦后背,抱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太满意,非要把人翻过来,然后摁住于彦的后颈吻住,右手不安分地揉捏着他的胸口。于彦被亲的脸红,更多还是有些羞耻和尴尬。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林珉恒虽然不太能看出来于彦的脸红,但是也感受得到男人的窘迫。看的他喜欢得很。
“于彦,你真的很暖和。”他把男人搂得更紧,让他紧紧贴着自己,“让人觉得,你很适合暖床。”
于彦听了,内心更为羞耻,只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苦涩变得更加明显,在他的内心翻涌起来。他什么也没说,就好像一块把情绪钉死凝聚的冰。林珉恒见了,一改惜字如金的性子,又慢慢地解释起来。
“并非折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