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日过去了,邱赫仿佛消失了一般,唐牧游在日常中再没见过邱赫一面,问秦留春,只会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
等唐牧游胸口上的伤完全好起来之后,他再次被安排了换血,如今躺在黑色的床上,等到着如同过往一般的空虚感袭来,并非不能察觉到身体的血液开始衰老,换血的频率已经在增加,唐牧游忍住恶心,手脚发软地走出了院子,他眼前发白,踉跄两步跪在了积雪上,他慌了许久,这才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这次的后遗症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烈,胃里在翻腾,他垂着头,靠数自己的脚印撑到了自己的屋里,一关上门,身体便倒了下去,他已然是习惯性地抱住了头,防止砸到脑袋。
眼睛一闭,烦恼就消失了,任凭冷与热在身体里交接,争夺着主动权,他冷眼旁观着,在这般状态下,他必须依靠入睡摆脱这种痛苦。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他草草起来,吃了点发冷的馒头,毕竟已经这个点了,自然不能指望还有什么好吃的。
没有就水,唐牧游狼吞虎咽地吃着,成功地被噎到了,他敲了两下胸口顺了顺,这才缓了过来,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看了两眼手中没滋没味的馒头,思考片刻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入口中。
他拍了拍手掌,庆祝自己成功地干掉了馒头。
大半夜的,他推开厨房的门,风雪呼啸,随着门被推开,门口积雪便倒了下来,唐牧游掩上门,蹲下身,风呼呼地往他脖子上灌,雪凉飕飕的,他摸了摸积雪,判断出这雪不软不硬,适合堆雪球。
少年鼻尖被冻得通红,他打了两个喷嚏后,用手捧起雪,团在手里团成一个球,团好一个球后,他将球轻轻放在地上,拍了拍,争取拍的圆一些,接下来便是脑袋,唐牧游的大拇指轻轻搓揉,揉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他将小圆球放在大圆球上边,仔细看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这个跟那人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再残忍点来说,这个跟人就没有想象的地方。
他心中不免有了些挫败,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雪人,往自己的屋里走,回到屋里,他将雪人摆在窗檐上。
唐牧游搓了搓手,双手冻僵了,他用了点灵力化开了淤积的血液,使手掌暖和起来。
邱赫去哪里了,果然还是无法想通,他还在请神教吗?脑子里有许多的疑问,但都得不到解答。
他握住拳头,身形颇为寂寥,他将拳头抵在额头上,寄希望于明天可以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