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留春带来一个消息,他要离开请神教,前往韦开克所在的焱摩堂,唐牧游下意识地想抗拒,但看到女人眼中的冷漠之后,他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对这一安排表示认命。
收拾东西的时候,唐牧游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其余一切从简,他的东西不多,随时随地就能换个安身的地方。
下山的时候,他回过身看了眼,身后并没有他想见到的人,他沉默着,慢慢地迈出了脚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直到他下到山脚,他终于轻笑了声,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念头。
并非不能回来,一月一次的换血,他不知道这是盼头,还是一个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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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屋子里,门窗紧缩着,男人跪在地上,手指凿穿了地板,手指头磨破了,沾满了血,在急促的哀嚎中,一道道血痕在男人身上浮现,他身上绑着绷带,此刻胸口处被血液渗透。
每每这个时候,邱赫觉得自己是在人间和地狱来回跳跃,心口处的痉挛让他连呼吸都难以维持,浑身上下爬满了细密的伤口,这是灵力暴乱炸穿经脉的后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吐出一口完整的气,他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下一刻他闷哼一声,又捂着心口倒了下去,他在冰雪天大汗淋漓,隐约在耳边听到了蛊虫啃咬的声音。
他咬着牙爬起来,从已经破烂不堪的屋子里翻出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后推门而出,秦留春站在门口,好似一个雪人,她垂下眼睑,恭敬地道:“他已下山。”
“好,我知道了。”邱赫顿了下,道:“告诉鬼馗,我要闭关。”
秦留春眼里不起一丝波澜,“是。”
等人走后,邱赫抬起手,从空中接到雪粒,他用手指轻轻碾碎,喃喃道:“瑞雪兆丰年,希望明年,有个好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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