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悦很快就去而复返,手里这次捏着一份报告,“师父…我能不能进去再和他说几句话,我保证我不会犯纪律问题的。”,靳悦把拳头攥得不留空隙,“师父,求求您了,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你不会犯纪律问题?呵,你猜我信不信?”,徐望杉从靳悦手里夺过报告,“出去。”
“师父,我求求您了,开着门也行、开着监控也行,我求求您了。”
“你是生怕留不下证据啊?!还开监控,我看应该是在你脑瓜里开个大洞!就该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团浆糊!”,徐望杉拉开门,凶道:“出去!”
“师父...!”,靳悦丧气地迈出办公室,走到询问室的时候,忍不住想要靠近,可他不能,他有必须要遵守的纪律,也有必须要用纪律保护的人。
靳悦抬起手,掌心和门短暂地相贴,坐在里面的司洛感应似的也定定望向了门口。
“姓名。”
“司洛。”
“你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那是我家,我出现在我家不是很正常么?”,司洛笑得轻颤,“你们这些问题翻来覆去地问,浪费时间还没有意义。”
“司洛先生。”,贺峻轻笑,“我刚刚才听说原来靳悦靳支队长是您的恋人?”
“咦,他没和你们说吗?啧,是不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我早就把他甩了,警察么,玩玩就行了,容易腻。”,司洛直视贺峻,“为什么突然提到他?”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有意思。曾经身为警务人员的家属现在竟然会和涉黑人员混在一起。”
“贺警官身为警~务~人~员说话办事都得依靠证据,我不明白您这句里的‘涉黑人员’是怎么定性的?”,司洛撑着下巴,抬起头反问:“我在自己的家里招待我的朋友,哪来的涉黑人员?”
“招待朋友?!”,贺峻身旁的警察翻开证据册,指尖戳在一沓现场照片上。司洛当时就觉得如果可以,那个小警察其实是想狠狠戳他的身上。年轻警察质问道:“谁招待朋友会让血流成这样?!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和你哥哥!你怎么可以不闻不问不制止!”
“嗯…”,司洛认真地思考,“请问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和我、和我的朋友有关系?我明白了,原来你们警方办案都是靠恐吓的啊~怎么,拿不出证据就来吓唬我吗?我可真是好怕啊~”,司洛向后靠,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真的被吓到,“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这种套路竟然还没有进棺材呢?其实吧,贺警官~我之所以愿意坐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曾、经、是警察的家属,但如果你们是这么威逼恐吓的话,恐怕你们只能和我的律师聊接下来的部分。”,司洛无辜地挑了挑眉,笑得亲和,“律师还是得用,不然我不是白花钱了么~”
徐望杉站在单面镜后,靳悦站在角落的阴影里,“这个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他有苦衷的。”,靳悦的眼睛死死盯着司洛,那个人笑得开心,他心疼得就越厉害,“这不是他的选择。”
徐望杉意味深长地看着镜面,“路终究还是他自己选的。”
录完口供,贺峻绅士地拉开门,“希望近期司洛先生都不要离开本市,有任何问题还需要您回来配合调查。”
“贺主任,我的当事人是主动配合您的工作,但绝对不是您说的配合调查。任何调查烦请您先联系我,出具文件再找我的当事人。”,蓝曜挡在司洛身前半步的位置,“我的当事人明显精神不佳,他的父亲和哥哥发生了意外,对他来说也是极其痛苦的事情,所以希望您不要作一些无谓的打扰。”
“怎么人在现场的时候不痛苦,现在反倒极其痛苦了?”,贺峻一脸讽刺道:“你家主子和养的这些狗,我是一个不会放过的。”
蓝曜歪着脑袋笑:“是吗?刚好少爷也说他还没玩够,愿意坐这陪你玩呢~”,蓝曜挥了挥手,“我的联系方式你都有,如果越过我直接找我的当事人~我会告到你脱了这身衣服噢~不用送~”
“你…!”,贺峻身边的小警察被气得哆嗦,“他们怎么敢这么嚣张!”
“小张…你可得看清楚了…”,贺峻的眼神深邃,神情凝重,“像这样玩弄法律的毒瘤一天不拔干净,咱们就都对不起这身警服。”
“是!”
“司洛。”,靳悦一早就等在车旁,见司洛出来迎了上去,抓住司洛的手高兴道:“你没事吧?”
司洛冷着脸抽出手,“滚。”,司洛转回身看向蓝曜,“辛苦蓝律,我这边不用担心,你赶紧回去陪小砚吧。”
“好,一路小心。这段时间的事情,我都会为您处理好的。”
“好,谢谢。”,司洛道完谢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他忽然就产生出一种罪恶感——他好像亲手把他的两个家都毁了。司洛抬起头,今天是阴天,连太阳都见不到。司洛收回视线朝外面走,脚步飞快,像是想要甩掉身边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司洛一口气走到红绿灯前停下,被靳悦强势地搂进怀里,不管他怎么捶打,靳悦都不肯撒手。司洛皱着眉头不耐烦:“放开我!靳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