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的经济不景气,但家家户户的安全意识较强,所以哪怕是最穷的人家,也加固了房门,在门的中间挖了一个洞,来充当猫眼。
可由于一系列的原因,往往给猫眼匹配的玻璃并不是专业的加固型玻璃,那种薄而轻的透明材质,一向是大多数人的首选。
听到敲门声时,屋内大喊了一句,“谁啊?”
久久没有回应,敲门声再度接踵而至的时候,屋内的人就再也忍无可忍,随意地穿上了踏板,就这么一响一响地来到门前。
如今是深更半夜,透过猫眼瞧着外面时,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但也不至于黑得连一点点稀疏的光芒都照不进的。
正当屋内人感到疑惑的刹那,猫眼里的亮度缓缓变得朦胧起来,接着,他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人的模糊身影,再然后……
“咔嚓”一声——
剧烈的痛楚瞬间从眼睛传来,门外极长的匕首就这么活生生地穿透脆弱的玻璃!
穿过大门;
用力极狠地,最后直接刺进了人的眼睛里!!
“啊—啊啊啊——”
男人尖锐的惨叫声立即同步,双手下意识地捂住眼睛,流不尽的粘稠液体一股又是一股,不断地从他脸上落下。
待到倾听完屋内动听的痛楚声后,汴霁谙从身上掏出枪来,只需要小小的一发子弹,就轻轻松松地将门口的锁给直接崩开。
进到屋内,汴霁谙好心地帮他打开灯。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墙角缩成一团、将脑袋埋起来的男人面前,然后蹲下身,手里还拿着那把染血的刀刃,上面还残留着对方眼珠子的渣滓。
等到男人缓缓回过头来,用他尚还完好无损的另一只眼小心翼翼地打量时,才发现,眼前这个兴致盎然朝他相视一笑的,竟是他和兄弟们欺负勒索惯了的小镇上出了名的闷葫芦——汴霁谙。
这一刻,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恐惧充斥在男人脸上。
而他的这幅表情,是汴霁谙肖想多时的喜爱,那种精神上无与伦比的享受,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满足与快感。
“怎……怎么会是你?”
这就是汴霁谙期待已久的神情。
这些人死前丰富多彩的情绪就像被打翻的颜料盘一样,里面的各种不可置信和看走了眼,都让汴霁谙的成就感不断蹭蹭蹭地往脑尖涌。
而之前没能在盛皓脸上看到自己喜欢表情的郁闷,也终于在此刻仿佛烟消云散般,所做的所有努力和铺垫,也都到了收尾的时刻。
戴上手套,汴霁谙记得这帮人除了喜欢抢劫和勒索外,还尤其地喜欢对走进巷子里的女性进行惨无人道的强迫。
所以汴霁谙就割下了男人的生殖器官。
割下以后,他将这东西插进男人的后穴里,再剥开这人的肚子,往里面塞满了对方藏在床底的的钞票,塞得满满当当,最后,他选择将人一丝不挂地抛尸在生前最喜欢出没埋伏的巷子里,四肢大开,他完美的死亡艺术场景就这么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而在做着这一切堪称不忍直视残酷的汴霁谙,始终都是一张极为平静的脸,偶尔还稍稍带点笑。
不论是男性生殖器官被割裂,还是对方的五脏六腑流一地,亦或是迎着一双瞪得老大死不瞑目的眼睛,流淌在汴霁谙心目中的,也只是按部就班,对自己艺术的执着追求。
处理完尸体,按自己的喜好布置完死亡的艺术后,这一连两天,汴霁谙都采取着相同的方式,将之前在巷子中对他群殴的那伙人,逐一杀害,也各个都是死状惨烈,一时间,整个小镇都不知该喜该忧,夜里活动的数量直接砍半。
等到最后一个人被汴霁谙处理干净,他才在快要天亮的时候,独自一人闲情逸致地在夜里来到湖畔吹风。
连空气,都被浸染到他身上发自骨子里的腥檀。
没过多久,汴霁谙口气无奈,道,“你还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他这一句话问的,自然是这几日一直跟踪着他,目睹他一个又一个杀人现场的盛皓。
话音刚落,自黑暗中走来的青年,脸上并没有被发现的窘迫,反而显得有点……意犹未尽。
不用想也知道,盛皓这两天必定是极爽的;
虽说他起初跟踪汴霁谙的目的,只是为了想要更加了解这个人,但汴霁谙杀人时的那副血气弥漫的画面,又暗戳戳地勾起了他内心阴暗面的恶癖,让他不自觉地双眼放光,躲在暗处,内心激动地注视着汴霁谙刀起刀落的一幕幕血腥暴力。
那亲眼所见的血肉横飞,简直让他魂牵梦绕,欲罢不能。
“可我还是不明白,”盛皓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你既然能杀他们,为什么要忍这么久,还心甘情愿被他们这种货色又打又抢。”
闻言,汴霁谙一脸难为情的模样,“我以为你会懂我,我一般管这,叫我行使艺术之前的必要铺垫。”
“铺垫越长,我的艺术就会越震撼,价值就会越高,我才能越享受。”
“你没看到吗?”汴霁谙真情发问,他早已不屑于在盛皓面前装什么老实无辜,“他们在看到我的时候,表情有多震惊,有多难以置信,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将要取他们性命的人,居然会是之前面对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任打任抢的小喽喽,这种如同扮猪吃虎的戏码,你难道不觉得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