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佩里安一步,被挡在身后的尤里侧了侧身,往里看去,只那一眼就让他脑子一懵。
身体下意识冲过去,他握着维纳的手臂上下打量,手颤抖着抚上小雄子的身体,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唇抖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维纳眨了眨眼,笑盈盈的看着雌虫焦急的模样,然后越过尤里,看向他身后的跟着他进来,轻轻关上门的雌虫。
过了一会,尤里找回了自己的语言中枢系统,轻轻地怕惊扰到什么,有些哽咽道,“殿下还疼吗?”
这是他的失职,让殿下在他的眼皮底下受到这样的伤害。
他早应该想到,换了星舰,飓风里肯定会有虫趁乱做些不好的事。
这些,他应该早些想到的。
如果他想到了,他的殿下就不会遭遇这些了。
愧疚的情绪快要把尤里淹没,他低着头,浑身散发着低迷的气息,冲着维纳内疚道歉,“对不起,殿下,这是我的失误,是我没保护好您,请殿下责罚……”
听完尤里的话,维纳将视线从佩里安身上收回。
他静静地看着对方,那双明亮清澈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像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再如何博学多闻,也改变不了小雄子还没成年的事实,甚至可以说,年仅十二岁的殿下,在心智上还没完全成熟。
从小未曾接受过帝国教育的他,还不理解。
雄子至高无上。
一切以雄子的意愿为先。
要用生命保护雄子殿下,直到生命终结。
……
这些话的含义。
维纳微微皱眉,大脑疯狂的调动着自己所学的知识,他有些迟疑,“为什么道歉?”
他不觉得尤里有做错什么,这件事本身就和他没关系,不是吗?
“因为,我的疏忽,让殿下受到了伤害。”尤里有些哽咽,他看着维纳身上的伤痕,心中钝痛。
雌虫的担忧取悦到了小雄子,他弯着眼清脆的笑了起来。
半晌,维纳伸出手托住尤里的脸,开心的勾唇,声音微扬透着高兴,“你在为我伤心吗?没有虫会责怪你啊。”
尤里愣愣地看着对方张扬的眉眼,整只虫呆住了,他嗫喏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
心脏鼓动,满涨的要溢出来,只觉得怎么都喜欢不够,想要现在就躺在雄子身下,扒开屁股让殿下肏进来。
在两只虫交谈的时候,佩里安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那张不近虫情冷若冰霜的脸,如冰雪消融泛起淡淡的暖意。
他自己都不曾察觉,那双像是永远凝着冰寒的蓝色的眼瞳,以前所未有的温柔注视着床上的雄子。
早已从尤里口中得知了对方的事情,但是佩里安并没有全部相信。
有些事,还是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他在帝国这些星年,早已看透了上层社会的肮脏手段,可以说那些雄子的姿态他也一清二楚。
帝国政策的背后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明白。
因为那些权力倾扎和雄子的暴虐,看着无数雌虫迫不得已消失在雄子的后宅,他也早就对雄子失去期待。
可是,就在今天,他遇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看着宛若大型凶杀现场,嗯,就是大型凶杀现场。
这满地的血迹,还有雌虫凄惨的模样,可以想见雄子下手的时候有多狠。
乍一看好像和帝国的那些殿下没什么不同,都视雌虫的命为草芥,虐杀起来毫不留情。
可是,他们有着本质的不同。
况且,在雄子被伤害后,他依然没有将怒气牵连在别的虫身上,在对方没有伤害到自己时,绝不给对方施以比自己受到的伤害还要多的伤害。
如此的坚守底线,如此的宽容,也是如此的善良。
这位殿下,有一个异常美丽的灵魂呢。
“什么?”维纳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听见雄子的困惑,佩里安才恍然自己竟不自觉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他抿了抿唇,把自己冷硬的嗓音放柔,以免吓到对方,真诚的低头认真重复了一遍,“佩里安为殿下美丽的灵魂心折不已。”
………………
站在舷窗边的雌虫手里摩挲着古朴美丽的柍琴,神色有些空茫,不知道在想什么。
恰巧经过的费布里挑了挑眉,他大步走过去,眼神往那个从没见过的东西上撇了好几眼。
没看出什么门道,费布里看着明显有些魂不守舍的纳汀,眯了眯眼,“马上要实现你的愿望了,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纳汀淡淡的看了一眼费布里,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是啊,马上就要实现我的愿望了,有什么不开心呢?”
两只虫间一时陷入了沉默,好一会,费布里才问,“你手里拿的什么?不介意说说?”
其实是无意识的摩挲柍琴的纳汀,在费布里直白的指出时,他的手一抖,身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