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风带着一两片淡色花瓣扫过屋檐。空气飘漫着数种春花的香味,它们混合交融着,味道不难闻却也称不上和谐合适。
晌午时分,皇宫内自然无人敢大声喧哗,所以算得上安静,只有皇帝寝殿隐隐传出啧啧水声,但无人敢上前且都心知肚明殿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事。
毕竟皇上总会发疯般派人去寻没在寝宫的皇后,这种情形他们早已屡见不鲜了。
明明后宫嫔妃根本不可能出得去皇宫,不知皇上为什么急成那样,好像皇后娘娘能长出翅膀从他身边飞走似的。
殿内,身穿龙袍的男子身形高大,密不透风地将一女子困在榻上,手捧着她的脸颊,炙热的唇舌急不可待地想要吻上去,女子显然是不愿的,她双唇紧闭,呜咽着侧过头想躲开。
男子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她的下巴尖,将她的脸重新转向自己,修剪整洁的拇指按在她的唇角使力。疼痛使女子樱唇轻启,露出柔软的内里和洁白的牙齿供人看。
他随即掠夺般去品尝这份柔软和温度,放肆地将舌头挤进去搅动着她湿热的软肉,撬开光洁的贝齿与她的小舌纠缠,喉结时不时滚动,吞咽着她口里分泌的涎水。没来得及被吞吃下去的透明顺着唇角流出去,沾湿了他的手指,弄湿了她的面颊。
呼吸被攫取良久,勉强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女子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她沾着泪珠的眼睫乱颤,发软的手摸索着握上男子放在她面颊的手掌,勉强发出几声小兽般的呜咽。
男人从那香甜湿软中抽离,目光黑沉地盯着身下人的脸蛋,粉嫩的唇肉被过度吮吸啃咬后,呈现出一种靡丽的艳色;白皙如玉的面颊被自己的手指捏出指痕,又被口水打得湿漉漉的,有点可怜;她泪水涟涟,更显得眸子水光潋滟,很漂亮又很乖巧,可只是长相看起来如此。
晏夏寒伸出修长的食指拨开女子额前碎发,低沉的声音微哑:“姈儿,为什么不听话?不是说了在殿中等我回来吗?”
“咳咳,嗯?我忘记了……而且为什么要等你?”温姈的呼吸还是乱的,眉头微蹙,模样可怜,但喘息着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怕惹得眼前人不快,“我不想在这里干坐着,我就想一个人出去看看风景,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华贵体面的衣衫早已在纠缠中凌乱,露出温姈细瘦好看的锁骨,上面有浅浅的齿印。紧紧贴着的身体让晏夏寒能感受到她微热的体温,还有胸口的起起伏伏都在彰显她是有生气的,是鲜活的。
和那时不同……
当时她的身体很冰,软软地瘫在满是血污的地牢里,毫无生气。
他慌乱极了,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连将她抱起来的力气都无。
画面转换,榻上是面无血色的她,满头大汗的太医将床榻围了一圈,侍女进去时端进一盆清水,出来时端出满盆血水……
最后,门内是面色略带苍白的她在沉睡,门外是硬绑来的神医施无忧在对自己宣判,“王妃,不,是皇后娘娘因情绪波动过大小产了……幸而娘娘吉人天相,性命保住了,目前状态已经比较稳定了。不过,在鸩傩余毒的影响下,待她醒来后可能情绪会比较低落,不太爱说话……”
施无忧没将话说全,服天下至毒鸩傩者,百人中难活一人,有幸存者也会因余毒作祟致使其最终变的没有情绪、不知世故、记性不好。
这些病症会随时间流逝变得愈发严重,待到此人失去了全部记忆,情绪也彻彻底底没了起伏,就说明这个人死期将近了。
而这些变化是无可回寰的,药石无功。
没人比晏夏寒更清楚曾经的温姈有多么灵巧,所以更能鲜明地感知到她的变化,但,她能活下来就已经算上天对他为数不多的恩赐了,他只能祈祷余毒能来得晚些、作用小些、让她的痛苦轻些。
只是,他能意识到温姈忘记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比如她父母的事……
刚醒来时,她往往只能清醒片刻就会重新昏过去,但这片刻的时间晏夏寒都能切身体会到她对自己的恨。
而现在,她有时甚至都要想一下才能知道他是谁。
晏夏寒的表情越来越沉,可温姈对此变化毫无知觉,捏了捏手里还未松开的他的手指,“皇上,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宫啊?”
被她的动作唤回神,他试图去理解她的意思,“嗯?原来姈儿是想出宫游玩么?我可以陪你……”
话没说完便被温姈摇着头急急打断,“不,我想一个人,一个人出宫住,不跟你一起的。”
……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是想着离开我?
因她一句话刺得晏夏寒双眼猩红,一句求她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姈儿,别说这些了,求你。”
“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跟你一起住啊,我不说谎的……唔?”温姈一脸严肃认真,却被男人修长的手捂住下半张脸。
晏夏寒颌骨紧绷,形状漂亮的眼角微微泛红,难得露出有些脆弱的表情,“姈儿,我们先不说那些了好么?你说句你爱我给我听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