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顺从地点了点头。
毕竟羊水已经破了很久，再耽搁下去他也怕孩子真的出事。
但孩子不是他想生就生的。
刚刚那一番胎儿已经被顶到了很深的地方，就待在那里，不管他如何用力都不再移动。
产道干涩，胎儿粗糙的头发就抵着宫口处，每次他一用力就狠狠顶出一半，把他磨到泄力又重重缩回去，踢打着子宫内壁。
他这时偏又咬紧牙关，只时不时泄出细碎低微的呻吟。
“疼就叫出来。”摄政王摩挲着胎头顶的凸起的穴肉边缘，用手指缓缓拓张着。
皇帝紧紧抓着腹部的衣料，深深呼吸着继续用力。
“慢慢来、对，别着急。”摄政王抓住胎头不让它回缩，皇帝紧咬着唇，闷闷地长哼，抓破了龙袍。
胎头终于一点点露出，最宽的地方也慢慢突破那箍住它的一圈血肉，把那里撑得透明开裂，引得皇帝嘶嘶出声。
“嘶……胀……”
摄政王轻轻托住胎儿的小脑袋，清理它口鼻上的秽物，胎儿憋的时间过长，已经有些青紫，她不敢说出来，只是小心翼翼地旋着胎儿让穴口松动，“再用一次力。”
“呼、呼……嗯嗯！”皇帝顺着力气推挤着自己的肚子，胎儿也踢着腿想要脱离束缚。
胎肩出来的一瞬，摄政王抓紧时机把胎儿拽了出来。
小皇女挥舞着手脚，争气地哭出了声，摄政王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孩子送到皇帝怀中。
皇帝颤抖着手抱住这小小一团，僵直着不敢动弹，“太、太傅，要摔了！快、快接走！”
摄政王轻笑，帮他调整姿势，让胎儿靠着他的胸脯。
他温柔地给婴儿喂奶，摄政王看着他，不禁感叹着当初那一身孩子气的皇帝，如今也做了父亲了。
摄政王蹲下身来，揉着皇帝的肚子帮他把胎盘排出来。皇帝低头看着孩子，故作不在意地小心试探，“这孩子我会说是一个宫女生的，今天的事……太傅就当没看到过吧。我、我不会赖上你的。”
他头埋得越来越低，还是红了眼眶。
“罢了。”摄政王站起来无奈地看着这两父子，不在意他满身汗渍，俯身给了他一个吻，却不让手中血迹沾染他半分，“我能拿你怎么办呢。”
“明日就下旨吧，给我加个皇后的名号，你可满意了？”
“太傅？”皇帝抬头怔怔地看着她，他眼睛还红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做父皇的人了，以后可要稳重些。”她用尚干净的衣袖擦干了他的泪。
今后，也再不会让他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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