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寻自进门后就很认真地在听课,一边听一边在教材上画着重点。大约觉得孙菀太不用功,他间歇地瞟了她几眼,欲言又止。这点小动静自然没有逃出孙菀的余光,她也理直气壮地趁他做笔记时瞟了回去。不得不承认,他是孙菀见过的把眼镜戴得最好看的男人,认真沉着的眼神、紧抿的唇线,无不透着认真男人的魅力。
孙菀为自己不良的意识形态脸红,忙收回眼神,快速翻了几页小说。
这时,萧寻忽然停下笔问:“你怎么不画题。”
孙菀没料到他居然会主动和她说话,有些结巴地说:“我……回去抄下别人的……”
他轻轻摇了下头,透明镜片下的双眼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孙菀连忙收拾了书本,打算移到厉娅她们那边去,不料人刚起身,萧寻却朝她伸出手,“把你的书给我。”
“啊?”孙菀十分惊讶,却手不听心地将教材奉上,复又坐下。
他将她的书翻看了几页,见全是白的,便问:“不怕挂科。”
“按照老师画的题背几天,应该不会挂的。”
萧寻似觉好笑,却没有多话,提笔在她的教材上画了起来,“应该?你了解台上那个教授吗?每年的邓论题都是他出的,他有个恶趣味,就是从来不考自己画过的题。”
孙菀低低啊了一声,瞟了眼那个老教授,“怎么这么阴险。”
他哗哗地翻着书,下笔如飞地在书上画线,“你记一下,这里每年都会考……这个地方可能会出一道大题……他最喜欢在这几个地方出论述题。”
说着,他又利落地在空白处分点做简单的论述。孙菀出神地盯着他的手,他的指节长而瘦硬,像根根竹节,显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他的字亦如他其人般清瘦,却苍劲有力。
孙菀见他说得笃定,心里那点促狭劲儿又起来了,笑问:“这么了解他,你该不是一路挂到今年,挂出经验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