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胃口,不用也罢。”
“女儿也没吃,不如传些简单的,把小妹叫醒,三人好好地一起吃一顿饭。”
瑞安苦笑,“你妹妹那样子,不睡到午时哪肯起来。”
钟亚芙微微摇摇首,轻声道,“妹妹也不小,母亲该多费些心思好好管管,要不然,嫁得再好,也难落个幸福。婆家终究不比娘家自由。”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红着眼道,“昨日,是女儿粗心了,竟顾着自已伤心,没细想过,那样的大雨,母亲连招呼也不打就来找女儿,定是有急事。女儿这里也不多,三万多两,这里面大部份是母亲当初给女儿的私房钱,母亲,你还差多少,看看女儿能不能再想些办法。”
瑞安的眼泪一瞬就弥漫了出来,她颤着唇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娘您说话,差多少?女儿看你嘴角都溃疡了,定是吃不下睡不着上了心火所致,是不是数目很大?”钟亚芙眸光略显焦急,心中异常担忧。
“不多了,加上你这个,还欠十七万!”瑞安扯了一下嘴角,苦笑一声。
“十七万!”钟亚芙大吃一惊,“娘您到底是怎么当家的,怎么会亏空十七万?”
“没……这些年……哎,不提了!”一提起,瑞安的心就烦燥,从没有这么后悔过,不应该仅为了虚无的面子,挥金如土。
钟亚芙见母亲两日间憔悴至此,与不愿意再追问什么,便小声安慰道,“十七万不是小数目,我去找找大伯看看有没有办法,娘您别着急了,女儿一定去求大伯。”瑞安出嫁时,曾想带两个女儿一起到沈家,但钟亚芙不肯,便过到她的大伯信义候的名下养着。
其实当初她想下嫁沈越山,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大女儿,倒不是反对她再嫁,而反对她找一个曾经那样伤害过她的人。
可为什么,当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以为女儿是怕失了颜面而百般阻止呢。
后来,女儿执意不肯随她入沈家,而是进了信义候府待嫁,她为此事,心里也怪了许久。直到钟亚芙出嫁时,她才告诉母亲,钟家是她们唯一的靠山。她希望有一天,能够借着她这一丝的联系,让钟家不把她们母女三人完全抛弃。
“母亲别哭!”钟亚芙拉着瑞安到一旁坐下,轻轻道,“父亲早过,母亲把我和妹妹带大,这些年的辛苦女儿是知道的。只是女儿有些话,还是要和母亲说。方才,女儿来时,也听到那边的一些争吵,女儿也猜到七八分,女儿想劝母亲,何必跟别人的女儿去呕这种闲气,若看得过眼,好好疼一年两年嫁出去,到时给些好的嫁妆,母亲也能落些好名声。若是看不过眼,也装装样子,说穿了,她也不能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母亲何必凡事计较,还落人口实。倒不如多添点心思在妹妹身上,教好一些,省得以后到了婆家要吃苦。”
“娘只是一时咽不下这口气,那蹄子一点面子也不给本宫。”
“娘你是堂堂的一国公主,您的面子又何须她来给?她不过是个小丫头。娘,您现在在这里当家,把这家管好,把丈夫的心收住,比什么都强。女儿这些年没少听说娘您天天操办宴会,那得费多少银子,来玩乐的这些人,也未必个个与你交心,不好的,吃完后还净说些闲话,娘您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