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说：若是能把凌灯教成倒数的学生，我还是趁早引咎归隐吧。
凌灯神色动容，郑重连连点头。他不特意显摆的时候还是挺乖的，我左手轻拂过他的后脑，被后者仰着脖子蹭了蹭手心。
这副模样，活像情事过后，慵懒地趴在我大腿上，任由爱抚的路晖。
我如芒在背，忙把手收了回来，悻悻然藏在身后。
身为师尊，对着新收的徒弟，想起上辈子不伦的师徒恋人，总不是什么好事。
“对了。”我尴尬地转开话题，手指羞耻地揉搓着，怀念一点似是而非的柔软触感。“明日，我会送你去学坊拜见真君。你安心上课，我得出天界一趟，三四日便归。琼英宫除了冬神的房间，都不对你设限。”
“徒儿可否同行，随侍师尊左右？”
明知凌灯身份特殊，不可全信，但被这样热切又诚恳的眼神注视着，还是会有负罪感。
我弯下腰，尽量与他差不多高。
“凌灯，我的徒弟以后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神，而不是个十项全能的侍者。你并不需要花心思讨好我，而是好趁这段时间想一想，到底要从我这里学到什么。”
难道我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这孩子怎么总惦记着要伺候我？
“我，我记下了。”凌灯一手掩面，声音哽咽。“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师尊，我真的。。。凌灯誓死追随师尊！我以后心里只有您，再不会装着别人了。”
有什么可哭的啊？
我也愁起来了，当真是盏长明琉璃灯，哭起来让人心惊胆战，怕是碰一下就要碎。
“唉，你这话可是说早了。”我帮凌灯拭去断线的泪珠，打趣道：“为师可是喜欢男人的，这样讲话，很容易让我误会哦。快收回去，我什么都没听见。”
凌灯微微一怔，小声说：“徒儿早就知道。”
“啊？”
凌灯嘴角一撇，按住我的手，“您和冬上神，不就是道侣关系吗？大家都知道的。”
五十三
我脑子一片空白，一直维持着不太聪明的震惊表情。
我和谁？江饶雪？怎么可能！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反手堵住凌灯的嘴，咬牙切齿道：“不许以讹传讹，我和冬神清清白白，坦坦荡荡。造谣我可以，不准带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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