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其实很简单。还很戳心窝子。
好笑的是,我的家人从不这么认为,也不会这样告诉我。
大人们的眼中,或许诞下的子女,都该同我哥一般优秀,才是最好,最令人满意的回报。
怎样才是正确的呢?
唇角泛青的口子,因为些微的疼,淌下点带了血色的尚未收住的唾液。
这可不好。
我便抬起头,望着路灯,再问顾深有没有随身带湿纸巾。早知道刚刚出来前应该带上一小包。
吸吸口水,又摸摸鼻上刚贴没多久的创口贴,因着抹了药膏,痛觉减弱不少。
顾深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我,我胡乱扯开,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纸巾干涩至极,嘴角火辣辣泛疼,蹭几下,刀刮似的。我便没好气扫一眼顾深,对方接收了我的眼神,喉结滚动一下,不敢讲话。
心虚了。
他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我说:“既然控制不住自己,又为什么不能满足我的要求。”
我直视他黯淡无光的瞳仁,“我说过许多遍我不会逃,可你不信,你只认为将我与外界隔绝便算最好的,我是人类,自然会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你不满意我的要求,也没打算让我顺心,我当然会走极端。”
其实跟他讲道理也是没必要的。
只是心间仍存一丝希冀。
我与神经病同化思维,倒是要忘了自己先前是如何保持常人姿态的。
亦或许他并非全然不信,只是不想徒增那一丁点儿的算作例外的可能性。
——他可能都不敢想象。
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屋里屋外差不太多,只是屋外会变化,工人施工,清洁工扫地,人来人往,洋溢着笑容,洋溢着愁苦,揣了心事,买了冰淇淋,吃些能让人心情好的甜,第二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只是待顾深家中,确实可以躲避那些叫人无所适从的视线。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顾深的声音很轻,散在街边小吃摊所传来的烟雾里。
很好,意料之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