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话?”
话音刚落,顾乐康便用力扇他一巴掌,顾深没反应过来,身子一偏,就被这道力度扇得跪到了地面,半张脸巴掌印醒目,火辣辣的疼,耳鸣声开始不断侵袭大脑。
潜意识知道完了,今天顾乐康心情非常不好,要修理他们两个人。
“让你把万芹这个臭婆娘按住!”
被扇的半张脸眼睛都睁不开,顾深忍着疼,以及瞬间盈满眼眶的泪,看见万芹被顾乐康按趴在地面,满头凌乱,咝咝喘气,两只手被反扣在腰背处,顾乐康将右边膝盖抵住对方的一只手。
周围是散落一地的衣物,还有别的,珠宝首饰之类的,以及一件倒地的行李箱。
顾深一边用余光瞥那从行李箱抖落出来的东西,一边颤着手指,按住万芹仍在不断发力的胳膊。
胸腔积拢着情绪:彷徨、不安、迷茫、失措。繁冗至极,渐渐杂糅成零碎的,凌驾于理智之上的——“你想做什么!妈的,老畜生!”万芹脸朝地面啐了口,“我跟你之间的事儿你叫他过来干嘛!”
“知不知道啊?”顾乐康没理她,目光移到儿子雪白如瓷的后颈,“你妈要回娘家,收拾东西跑路,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搜刮走了,要不是老子今天没买酒提前回的家,家里东西都搬空了!”
又狠拍了下顾深脑袋:“我是老畜生?他是什么?小畜生!”
“小畜生!”说着又起身踹了脚顾深,顾深还是不敢回话,也不敢松手。
抬眼看见顾乐康的身影被头顶的昼白灯光晕成黑的,他人高马大,像只恶鬼。从一旁电视柜里掏出几条耳机线,扯着绷直,嘴角笑意狰狞可怖,眼冒寒光。
他将万芹的手腕用耳机线用力缠了好几遍,打了个死结。
“跑啊!你跑啊!臭婊子!”顾乐康一脚踩上万芹脑袋,迫使对方半张脸完全贴着地,随着挤压变形,“操你妈的,花老子的用老子的,还想跑?跑哪儿去!你想跑哪儿去!”
“你那破娘家里的人,哪个不晓得你是个赌鬼,家产被你亏败得差不多了,都老大不小的人儿了,还要跑回去啃你那要不了多久就得入土的老母亲的低保?笑死人了!”
“去你妈的晦气玩意儿,老子说几百遍了!让你别赌!别赌了!那杀千刀的赌坊还他妈来找老子要钱!说是你这臭八婆让他们来找我的,操你妈!我操你妈逼的!”
“你要死啊,万芹!你是不是要死,是不是要死啊!!!”
顾乐康愤怒到极点,一边声嘶力竭地谩骂、嘶吼,一边用力踹,用力踩。拖鞋踩着不得劲,又将鞋脱了将人翻过来,踩胸口,踩乳房,踩肚子,踩下体。肮脏的鞋底拍对方正脸。
顾深身子一软,瘫坐地面,他害怕了,他看见万芹的嘴里含着血沫,翻着白眼,不知是刚被扇了一巴掌脑子还没恢复常态,还是因为万芹这些天对他的示好,他扯住了顾乐康的裤脚,头一回低声下气地求饶:“爸爸,求你,别、别打、别打她了,别……别打,别打了……”
自懂事起,顾深称呼顾乐康为“爸爸”的次数便屈指可数。
感受到那只脚真被自己扯住了本要踩下去的动作,顾深鼓起勇气,颤着眼皮抬头,先前因为哭过,眼眶红红,鼻头也是,脸继承了万芹的美貌,这下表情带着恐慌,叫施暴者忍不住垂眸审视。
——心头忽然燃起一把火,怎么都下不去。
“你向着你妈啊?”顾乐康目次欲裂,“小畜生,你知不知道你妈欠了多少赌债?知不知道你妈是打算一个人跑,并没有打算带走你这个拖油瓶?”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啊,小畜生——每次多亏你拦着,向着你妈,不然她早被我给打死了!好儿子啊,她万芹生了个好儿子啊!是不是啊!”
“哈哈哈哈哈!”
顾乐康状若癫狂,“什么都没啦!什么都没有啦!”
“好儿子,爸爸妈妈的好儿子——”顾乐康笑得大喘气儿,宛如无可救药的病人,一把掐住顾深的脖子,“好儿子啊!好儿子!!!爸爸想弄死你,比弄死你妈还容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咳呃……爸、爸爸……”
顾深被掐着脖子按到地面,窒息感令他下意识挣扎起来,他瞪大双眼,只能看到刺目灯光下属于顾乐康的那双浑浊不堪的眸子,以及下体裤子被扒掉时传来的与地面相碰的冰凉触感。
……瞳孔骤缩,大脑当机,有什么硬挺的东西,捅了进来。
——剧烈的,难以形容的,近乎要将细胞一瞬间摧毁的撕裂办的痛觉蔓延至全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睁开眼眸喘息的万芹,看到身旁发生的一幕,发出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尖锐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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