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怎么回事。”柳黛看了眼沉默的爸妈后,替他们率先开口盘问起了弟弟,微笑道,“你是家暴了还是搞精神控制了?”
“怎么可能,我没有。”柳宴下意识地否认。
急切的反驳显现出心虚,在座的都是些观察入微的老狐狸,又怎会被柳宴糊弄过去。
在家人们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审视目光下,柳宴的坦然变得有些凝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家人们虽未发一言,但看他的眼神从半信半疑已转为了确定。柳宴深知瞒不住他们,败下阵来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柳宴移开了与家人对视的双眼,咬牙道,“那是他活该。”
“这样啊……”柳黛眉头微皱,似是十分苦恼地用指节敲敲额头,放缓了语气询问道,“他做了什么让你无法原谅的事情?”
家人们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似是想为他撑腰、鸣不平,也似想为他错误的行为找到合理合情的借口——但柳宴很清楚,他们故意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不过是为了让他将他和于泽的事全盘托出。
至于了解了他和于泽的那些事后他们又会是什么态度,那就不好说了。
柳宴回想了下于泽给他戴的那两顶鲜艳的绿帽,又想到他试图抛弃自己和野男人双宿双飞……那样的事情如果告诉了家里,家里或许会理解他做出的那些过分事情,但对出轨、抛妻弃子零容忍的他们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再和于泽有什么牵扯的。
“也没做什么事情。”柳宴似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什么底气地小声答道,“就吵架的时候要和我闹分手,我生气了。”
察觉到柳宴有所隐瞒,家人们盯着他看了片刻,见柳宴一副半个字都不打算多说的模样,皆是是若有所思。
柳母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你们感情上的事情,哪怕是家人也确实不太好插手。但既然你已经认定了是他,那就别做得太过分了。”
“过犹不及,就算是给教训,也得张弛有度。弦绷得太紧断了可就难再续上了。”
“知道了。”柳宴别别扭扭地应了声,想到某个老东西现在在他面前服服帖帖的模样,觉得该给的教训也给得差不多了,小声嘀咕道,“之后会对他好的。”
……
…………
从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柳宴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琢磨起爸妈哥哥姐姐给他留的那些话。
思绪正有些乱得心烦呢,柳宴看到了面前茶几上摆得整整齐齐的盒子、车钥匙和银行卡,顿时感到一阵心梗,怒火失控了般地快速滋生。
这老王八蛋什么意思?!
要和他撇清关系、瞧不上他家里人送的东西是不是?!
可恶的老王八蛋,几天不收拾又皮痒了!
柳宴被气笑了,拿起那几样东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打开灯将被窝里睡着了的男人拽住睡衣领子一把提起后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啊?”从睡梦中被人弄醒的于泽还有点恍惚,茫然地看着眼前怒意骇人的貌美男人,结结巴巴地小声询问道,“怎怎怎么了吗?”
“为什么放在我那里?这些东西是给你的,为什么不收好?”
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意。
“……太贵重了,而且这些应该是给你未来喜欢的人的吧,”于泽移开了看向柳宴的视线,微弱的嗓音流露出倦意,“以你我的关系和我的身份,我拿着不合适,理应还给你的。”
“你就是我——”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还是憋了大半句回去,柳宴紧咬牙根愤愤道,“你碰过的东西怎么送给别人?”
“呃……盒子我没有打开过,”于泽小心翼翼地看了柳宴一眼,“应该还是可以送的……吧?”
见柳宴的漆黑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更为阴沉,于泽没想到柳宴的洁癖能有这么严重,尴尬地笑笑,“呃……要不我先拿酒精擦擦碰到过的地方再还给你?”
攥住胸口衣服的手又收紧了些,冒火的狐狸眼瞪着他的模样像是气到快要控制不住地掐死他。
强大的压迫感下于泽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战战兢兢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光亮被遮挡住大半,另一个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唇上一痛,不容拒绝的吻中血腥味弥漫。
因呼吸不畅而意识模糊间,于泽的手中被身上人强硬地塞进了什么东西。
一吻结束,身上人居高临下地冷哼一声。
“现在你碰过了。”
“……?”于泽茫然不解地看着柳宴不耐烦离去的背影。
柳宴不讲道理的时候是真的完全搞不懂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低头看向手心,手里的东西差点没把于泽吓死。
那是一枚帝王绿的玉质平安佩——假货都不敢做成这样的品相。
温润细腻的手感再加上柳宴的家世,想来应该是真的……他都不敢去猜这东西价值多少。
于泽动作僵硬地将平安佩放回被子上柳宴打开后随意丢一边的盒子里。
他不清楚柳宴把东西给他的含义,他只知道如果哪天柳宴说这些昂贵的东西是他偷走的,那他一定会牢底坐穿。
于泽叹了口气,将柳宴家人的那些东西都收进了柳宴的床头柜抽屉里,没有任何再去触碰的意思。
关于柳宴的一切,能远离的还是尽可能远离吧,太危险了。
……
半夜柳宴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还是气得睡不着,抓起怀中某个老东西睡过的枕头眼神幽怨地一口咬了上去。
把东西都还给他,还暗示什么他们只是合约关系,老王八蛋真的没看出他的感情、不知道那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吗?——那老奸巨猾的家伙是不是揣着明白故意装糊涂气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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