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夜酝酿着罪恶,灯红酒绿的后街,那是温柔乡,也是犯罪的温床,哪怕是丢出来一具尸体都不要惊讶,这就是后街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物竞天择。
法兰克斯紧了紧自己的领带,想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但是眼睛欺骗不了人,翠生生的碧绿眼珠,水汪汪的,像极了一只跌进狼群里的羊,无辜清纯的脸,就是在引诱人犯罪。他还不知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隐晦的,直白的,都是不怀好意。
法兰克斯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小心撞到人,手中色彩缤纷的鸡尾酒淋了那人一身。那人气的一把拎起他,在触到法兰克斯白嫩颈部肌肤,再瞧到他努力抬起似睡莲绽放般的秀雅脸蛋,意图就变了。
“小子,爷这身衣服可被你毁了,陪爷去一趟厕所吧。”沙哑的嗓音进了法兰克斯的耳里,高大的身影罩着他,他就像个弱者只会无助的颤抖,激起别人的保护欲,当然还有破坏欲。
没有人会在意这个角落里发生的事,那人想着,带着这个好货色去厕所里爽爽。可惜下一秒,有什么炸裂在耳旁,鲜血顺着耳管落进衣领,血气一上来,火气上头,那人就骂起来:“那个小子敢砸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舞池、乐池里突然有了几秒钟的停顿,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向吧台的真空地带,坐在那里的人正好收回肌肉发达的手臂,手指点在吧台,向酒保又要了一杯酒:“再来杯威士忌,不加水,扔几颗橄榄,加点冰。”
酒保按要求给男人一杯威士忌,男人晃了晃杯中的酒,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纹在半边脸上的黑色响尾蛇,睁着猩红的眼,好似正在嘶嘶吐着红信。
“怎么不骂了?”
“毒蛇……老大……我……错了。”那人抖得好似筛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毒蛇慢条斯理地嚼着橄榄,然后再给他下判决。
“来个人,把他带下去,不,来三个吧,漂亮一点的,玩一玩他,记得要录下来,我还要看的,所以说才要漂亮一点。这家伙长的也太丑了,看点美人才不伤眼。”
毒蛇玩笑似的点了三个人,三个人又拖着那个人进了二楼。接着,他站起身,来到一直看好戏的法兰克斯身旁,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漂亮的小家伙,对你的救世主有什么想说的吗?想不想陪我去二楼?”
毒蛇笑出一口洁白的大板牙,冲刷了一点他富有冲击力的五官,法兰克斯点了点头,乖乖跟着毒蛇去了。
平心而论,毒蛇的身材很好,腿长,腰线一流,胸肌发达,黑天鹅绒似的皮肤,在洁白的床单映衬下,闪着黑珍珠般的夺目光彩。法兰克斯主动躺进毒蛇打开的双臂,献上吻。
毒蛇的唇性感极了,丰厚肉感,法兰克斯吸着这两片肉,决定还是不要下手了,美好的夜有一个人取暖也不错。
毒蛇不满意法兰克斯这温吞的节奏,他一向习惯了热辣的快节奏,这一点动作真不够瞧,他的身体完全热起来对方还在纯洁的亲亲嘴。最终,毒蛇还是换了个他喜欢的姿势,将法兰克斯压在底下,双唇吻着法兰克斯牛奶白的肌肤,一直往下,直到某个半抬头的大家伙。
“看不出来吗?挺有本钱的。”毒蛇握了握那个大家伙,然后张开嘴吞进去,技巧性的用喉咙裹挟着它,让它完全硬起来之后,毒蛇半跪在在法兰克斯,问他:“第一次吗?那就免了。”
扔了套套,毒蛇趴在法拉克斯身上,焦糖色的大眼珠子盯着他,半边脸上的响尾蛇在高高的颧骨上,生动地随着毒蛇的言语摆尾:“享乐开始!”
毒蛇坐了上去,然后自己动。
毒蛇醒得早,他的警觉性一向不弱,法兰克斯一下床,他就睁开眼,不过他没声张,就纯欣赏看着法拉克斯美好的背面和那小孩子似的身形,见他在门口那里探头探脑,真像一只怯懦的小仓鼠,真可爱。
看法兰克斯着急想出去,毒蛇这才下床,给他收拾好衣服,确定没有漏出一点皮肤在外,拉着他出门。法拉克斯指着不远处的某个房间,心急地想过去,被毒蛇拉住,他回头:“昨天那个人在那里!”
“昨天那个人?哦,那个人,小家伙,现在他可不能让你瞧,太脏了,我让人收拾一下。”昨天故意点了三个手段狠的,那人能不能下床还是两说,那个样子绝对不能污了小宠物的眼。
虽然毒蛇知道,他这个小宠物手段也狠,落在他手里的是活不了,不过后街的人命是不值钱的,拿些人养着他小宠物的小兴趣,一点问题都没有。
法兰克斯目光闪动地依偎进毒蛇怀里,天使的面容,魔鬼的心肠在盘算着,这个人暂时还是不要动了,他还要玩玩再说。
01
在毒蛇那边引起骚动之前,在酒吧另一边的角落,秦二正搂着酒吧的服务生上下其手中。
服务生的衣服就一件马甲和短裤,稀少的布料露着鼓鼓囊囊的本钱,胸肌发达,屁股挺翘,一米九的大高个在秦二怀里,却像被鹰逮住的兔子,瑟瑟发抖。秦二掐着紫葡萄一般的乳头,舌头舔向充血的耳垂;”小甜心,今晚接不接我的单?“
低沉暗哑的嗓子出奇的性感,听在服务生耳朵里跟那个勾魂的死神使者没什么两样,他先是摇头,接着把目光转向门口,见到外面进来的人,眼睛一亮,才敢从秦二怀里站起身:”二爷,我有客人了。“
”客人?不会是想搪塞我吧。“
”不是,是预约过的。是……“
"保罗的确跟我有约。"
在保罗和秦二说话间,那人已经靠近他们。礼帽,大衣,拐杖,一派英伦贵族打扮的男人挂着空泛的微笑,面向秦二:”不知二少可以卖我一份面子,过后我会送两个干净的黑奴给你。“
”既然佳人有约,那就这样吧,祝二位有一个美好的夜晚。“秦二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
”承蒙吉言。“这句话男人是用中文讲出来的,说完就带着保罗上楼。
秦二见那两个勾勾搭搭的背影,啧了一口:”切!英国佬,老是跟我抢人,下次要是让我遇到保罗落单,我要玩残他!“
秦二一抬手,酒保就又给他上了一杯酒,他晃了晃酒杯,踢了隔壁的秦三一脚:“老三,大哥那边没有什么情况吧?”
秦三擦刀的动作一停,纹着勾尾蝎的脸往秦二那边一摆,冷艳的面孔总带着股阴森气,毫无起伏的声线如机器人一样的复述道:“没有。”接着继续擦刀,那是一把长刀,直刃,刃尖微微有点上翘,秦三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呵护新生的肌肤一样小心。
人心有变,而刀不会,只会随着主人的心意而动,所以刀就是他的宝,亘古不变。
秦二不再瞧他兄弟神经质地一直擦刀,眼睛就钉在门口了。这边的老客都怕他,已经找不到什么可以过夜的人,只能看有没有犯傻的新客人自己招惹他。
秦二的外貌其实很有欺骗性,桃花眼迷人,眼角的泪痣醉人,还有东方人特有婉约秀致的轮廓,只要他不开口,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一场艳遇,当这些猎物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约到美人的时候,殊不知等到了房间之后地狱在为他们展开。
鞭挞、穿刺、割伤……在床上进行的不是如罂粟般令人上瘾的美妙情事,而是残酷的刑求,得益者只有一个,等血腥味到了使人头皮发麻的程度,秦二就会放过那些可怜的猎物们,去浴室洗去一身的血污。
今天也没有几个看的下去的人。秦二对进来的新面孔一一打分,三分,四分,那个好一点,五分,这么低的分数,下不了口。秦二一点点喝着杯中的酒,冰块在牙齿间咬得嘎吱作响。
终于进来一个勉强啃得的下去的人,脸只能打个四分,愣头青的面相,不过身材好,个高,腿长得吓人,腹肌胸肌都很好地裹在那件廉价的衬衫里,鼓胀膨满得让秦二想好好地抓揉两把。
愣头青进来还真的往秦二这个方向走来,秦二微微摆正了姿势,把自己淫邪贪婪地目光收敛一些,结果愣头青竟然越过他,坐到稍远的地方。
“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愣头青拘谨地问了一句。
“可以啊。”秦家的老大—秦一微笑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弯成两撇弯弯的月牙,嘴角两边各有一个梨涡,深深浅浅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两个人交谈了没几句,就要往楼上走去。
路过秦二身边的时候,秦一还是笑容满面的样子,却纯心气一旁的秦二:“老二,先走一步了。”
切,他咋忘了,除了那个英国佬会抢人,还有这个没存在感的家伙也会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