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黑降门,可是你却中了黑降门的尸蛊之毒。”那怪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吴志远,犀利的眼神仿佛看穿了吴志远的身体。
“尸蛊之毒?”吴志远一脸错愕,这个名字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也压根不知道什么黑降门,怎么会无缘无故得了这尸蛊之毒呢?
“你这些日子以来,是不是时常头晕目眩,而后浑身发冷?”怪人看出了吴志远流露出的不相信的表情,进一步发问。
吴志远心头一震,面前此人说的这些症状真的与自己非常吻合,难道自己真的中了这尸蛊之毒?
“如果单单中了蛊毒,只会像这个女人一样,身体内脏被蛊虫啃噬得精光,如果再中了尸毒,前期会浑身发冷,等到尸毒入心,则会全身腐烂,痛不欲生。你的身体内正有蛊虫游走于血脉之间,所以我断定你中了蛊毒,而你的面皮之下隐现铁青之色,由此可见你还中了尸毒。”怪人见吴志远心有所动,便冷哼一声,继续解释道。
吴志远闻言大惊失色,周围的人纷纷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这尸蛊之毒传染到自己。盛晚香则毫不惧怕,只是一脸惊恐的盯着吴志远,似信非信。
“你不用怕,你中毒不过三两天,还有得救。如果再延误半个月,即使大罗金仙再世也无能为力。”怪人的话像是在安慰吴志远,但语气却是冷冰冰的。
“真的?怎么救?”吴志远和盛晚香异口同声的喊出来。
“今晚一更时分,我在城南码头等你,你一个人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解毒之法。”那怪人说话一直面无表情,令人无法从他面部的神情来判断他说的话有多少可信成分。
吴志远怔在原地,心里十分慌乱,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答应这个约定。因为这个怪人极为残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眼前躺在地上的怡红院里的阿梅就是一例,这种人会传授将解毒之法传授给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现在看来,这又是治好自己身上这尸蛊之毒的唯一出路。
吴志远脑海中急速转动,但始终拿不定主意。
怪人不理会吴志远是否回应,仿佛对吴志远一定会应约胸有成竹,转头向那老鸨冷冷说道:“不管你有没有藏起来,那道士的东西却是在你这怡红院里不见的,三天后我还会再来,如果你交不出那件东西,又给不出说法,我让你这怡红院鸡犬不宁!”
话音一落,那怪人便飘然而去。
众人一见无戏可看,便各自散去,只剩下老鸨和几个伙计留在大厅。老鸨从地上爬起身来,一脸沮丧,把尸体的善后工作吩咐给伙计,便揉着腰向二楼走去。
“他奶奶的,从那个臭道士来了以后,就没一天好日子过,真是个扫把星。”老鸨一边上楼一边嘟囔着。
盛晚香碰了碰吴志远,示意他追上去打听七姨太的情况。吴志远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是见七姨太,把杜月笙的信送到。
“大婶,请等一下!”吴志远很客气的向老鸨喊道,在他看来,这位老鸨的年纪跟自己的母亲差不多,称呼“大婶”应该是最恰当不过的了,没想到那老鸨转过头来,却是一脸怒容。
“大婶?我有那么老吗?”老鸨站在楼梯上,满脸怒气。心想刚才的火还憋在心里,正好冲吴志远发泄出来。
“哦,对不起,我想找一个人。”吴志远虽然接触外界时间不长,但已深谙人与人交往之三昧,这种烟之地的女人贪财之心更甚,于是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三块大洋,向老鸨递去。
老鸨果然是见钱眼开,一见吴志远三块大洋递了过来,怒容瞬间转化为笑脸,这霎时的转变真的比川剧的变脸还快,吴志远不禁在心里对其又轻视三分,但因有事求她,也不好表现出来,连忙上前几步将大洋塞到老鸨的手心。
老鸨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刚才大厅里发生的事情早就抛到了脑后,急忙请吴志远到二楼雅室就坐,吴志远向盛晚香一使眼色,后者随即会意跟了上来。
“看这位公子的样子,不像是来找姑娘的吧?”老鸨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上下打量着坐在吴志远旁边的盛晚香,皮笑肉不笑。
老鸨之所以断定吴志远不是嫖客,原因有二,一是吴志远的身边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嫖客来找乐子不可能身边还带着个女人;二是刚才吴志远张口就称呼她“大婶”,她做这行几十年了,很多嫖客都是称呼她“妈妈”或者“老妈子”,最不懂行的也只会称呼“老板娘”,吴志远还理直气壮地喊她“大婶”,显然他不是一般的嫖客。
“对,我不是来找姑娘的。”吴志远看了看盛晚香,脸一红,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不!他就是来找姑娘的!”盛晚香紧接话茬,吴志远顿时一愣,那老鸨也懵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