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车厢里,沈冰冷冽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纤秀的眉头紧紧皱着,手指攥紧,骨节泛白,忍不住的问:“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我是谁,要做什么,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纪南寻冷清的脸色在黑夜里没有任何的感情,冷若冰霜。
“可你在假-扮顾琰深骗沐晚夕,这到底是为什么?”沈冰穷追不舍的追问。
纪南寻手里握着的是沐晚夕摔在脸上的银色手链,目光忽明忽暗,指尖轻抚着手链,似乎还余留沐晚夕的温度,淡淡的,那样的温暖。
半响,他幽幽的开口,“你有没有兴趣与我联手?”
“你什么意思?”沈冰不解的问道。
“顾琰深在最后关头丢下你,一个人离开……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你!有的是沐晚夕,你不觉得很公平吗?你为他牺牲那么多,他最后却不要你了……”纪南寻侧头,猩红的目光狰狞骇人,“现在他人死了,但这样你甘心吗?他到死时心里装的全是沐晚夕……”
“够了!别说了!”沈冰受不了的打断他,“你想我怎么做?”
“配合我演好戏……”纪南寻饶有深意道,“顾琰深是被沐晚夕和殷慕玦联手害死的,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沈冰阴毒的目光迟疑了一小会,点头:“好!我帮你!”眼底划过精光,冷冽的厉害。
她一定要沐晚夕,痛不欲生!!
**
翌日。
沐晚夕好似没事人一样照常的起床,吃早餐,上班。
现在不管多么难堪的事都不能再把她打倒。知道难堪的真相越多,她越要坚强,活的更好,变得更加坚韧,让那些人知道——
沐晚夕不是软弱能的小女孩了!
开了一上午的会议,沐晚夕很想聚精会神专注工作,只是下意识的会去抹手腕上的链子,这是她的习惯了。
只是一上午她摸了好几次,空荡的手腕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连同那个人一同从自己的心中被丢出去,空荡荡的。
她不想说的,殷慕玦没逼问,只是开会时,余光早已将她今天的每一个细小的反应都纳入眼底,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大概不需要问都知道怎么回事……
那条银链子他见顾琰深买的,她一直戴着时刻不离身,现在不戴了,大概是知道顾琰深的什么事。
也只有顾琰深的事能让她伤心痛哭成那样……
散会,沐晚夕抱着资料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忽然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她回头看到麦麦俏皮的脸,疑惑,“有什么事?”
“殷少让我订了餐厅,中午要和你一起吃午餐。”
“我?”沐晚夕怀疑自己听错了,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还坐在椅子上看着资料的殷慕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中午和自己一起吃午餐。
“我去订位子,订好了发你手机里。”麦麦对着她挤眉弄眼笑了半天,跑掉了。
沐晚夕的视线也从他身上移开,垂下眼眸,想了一会,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反正全公司都知道他们姐弟的关系,中午吃午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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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头皱纪。殷慕玦站在珠宝店看了半天没看到自己满意的,眉头越皱越紧。营业员正要询问他需要什么时,他忽然看到一颗翠绿的玉,打磨的形状很像一滴眼泪。中间有一个孔,但没有任何的链子。
“这个是什么?”殷慕玦葱白手指指着它。
“这是情人的泪。”营业员浅笑细语的为他解释:“这个是需要一条手工编的绳子才能戴在手腕或脖子上。”
“买不可以吗?”现在还手工编制绳子?好幼稚!
“先生,你是想温柔的擦去爱的人流的泪,还是想看着她一直流泪呢?”
殷慕玦沉思片刻,问:“很难吗?”
“不难的,我可以教你。看你是想要编成手链,还是项链。”
“手链……”
***
殷慕玦到餐厅时,沐晚夕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
“早知道我还不如买盒饭在公司吃。等的我饿死了!”沐晚夕喝着水,忍不住抱怨他的迟到。
殷慕玦坐下,手指僵硬的扯开衬衫的领子,如古潭的眸子沉静的凝视她,“你可以先叫甜点吃。”
沐晚夕没说话,只是招收让服务员上菜。“我已经帮你点好东西了……”
殷慕玦没有异议。
服务员着餐车,按照顺序有条不紊的为他们摆好餐具,上菜,最后恭敬的离去。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午餐,偶尔能听到银色的刀叉与盘子碰撞细微的声音。
沐晚夕的胃口不是很好,吃了几口放下餐具,只是轻啜着茶水。
殷慕玦吃的差不多,视线迎上她的脸庞,缓慢的移动到她的手腕,目光逐渐变得深意,锋芒凌厉……
沐晚夕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杯子,右手缓慢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企图遮盖住自己空荡的手腕,避开他饶有深意的目光,视线定格在水杯上。
“你的手链呢?”
“丢,丢了……”沐晚夕回答的很不利索。
殷慕玦轻抿咖啡,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视线盯的沐晚夕格外不舒服,忽然开口:“把左手给我。”
“呃……”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沐晚夕迟疑的将自己的左手伸到他面前,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殷慕玦卷起她的衣袖,露出纤细的手腕,肌肤白希细腻,纤细如竹,令人怜惜。他从口袋里掏出手链,轻轻的系在了她的腕上。
“不准摘下来。”
沐晚夕一怔,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黑色的绳子搭配翠绿的玉,被打磨成泪滴的形状,玲珑剔透,极其好看。
“为什么送我手链?”
“没什么。”殷慕玦漫不经心的开口:“一上午见你心神不宁,我不想你因为丢了一条手链不认真工作。要知道黎回这个项目我很看重,你要是犯一点点的错,看我怎么惩罚你!”
在说到“惩罚”两个字时,音咬的特别重,似笑非笑。
沐晚夕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种事上,耳根子立刻冲血般红了起来;缩回左手,低头看着手链,右手轻轻的抚摸着翠绿的眼泪,触觉微凉,反射着餐厅玻璃上的光,更加的好看。
“谢谢。”
殷慕玦站起来,转身时嘴角忍不住的扬起弧度,“走吧,回公司认真工作报答我。”
沐晚夕习惯性的摸到手腕的链子,很安心的感觉,
殷慕玦,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