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杨不以为然,摇头道:“非也,非也,你又说错了,本家做的便是芋艿的生意,自然知道芋艿的产期,倘若是兖州的芋艿,此时是尚未产出,但若是南方的芋艿,此时却早已是盘中之餐了!”
其实曹杨根本不懂芋艿种植,只是临时和伙计了解了一些,完全是现学现卖,至于南方的芋艿云云全然是信口开河,只不过这小二也没讲过什么世面,但见这个公子出手阔绰,谈吐不凡,是以竟深信不疑。
曹杨暗自好笑,表面却正色道:“这道年年丰裕做的确实别有滋味,倘若能用南方的芋艿制作,定然风味更佳,却不知做此佳肴的厨子是谁,能否引荐一二啊?”
小二一脸为难的道:“公子这可难煞小人了,我们洪福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厨子是不能和客人见面的,还望公子见谅!”
曹杨早已算到此节,所以脸上故意流出出失望之色,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不过为了表达敬意,这有五十两银子,你拿去代我赏给他罢!”随后又掏了点碎银子往小二手里一塞,便做小费了。
小二这一会便连续被赏了两次,简直乐得合不拢嘴,赶忙不住道谢,转身刚要离开,却又被曹杨叫住:“对了,我要在此地盘桓数日,却不知你家可还有上房?”
“公子,这个当真对不住,小店最近生意红火得很,别说是上房了,就连通铺都住满了,公子若能等些时候,小人跟掌柜的说说,看看今晚是否有人离开,到时肯定给公子留上一间,但是至于是什么房间,小的此时也不敢肯定。”
“小爷只住上房,难道还怕小爷掏不起银子?”曹杨假装生气道:“说吧,要多少钱才能住到上房?”说着让随从从包里掏出了一百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小二连忙作揖道:“公子爷误会小的了,小店确实是没有上房,绝非是想加价啊!”
曹杨不理,让随从又掏出了一百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小二依旧是不停的作揖,然后又加了一百两...最后直接将九百多两银子摆满了桌子,急得小二满头是汗。
曹杨冷哼了一声道:“罢了,整个鄄城县又不只你一家酒楼,我还是去对面的福运楼住下罢!”说着让随从收好银两,头也不回的走出洪福楼,直直的走进了对面的福运楼。
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洪福楼没有房间,为了防止万一,他还特意强调要住上房,如今他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了福运楼,那么以后无论与赵腾谈些什么,亦或随便进出也不会惹人怀疑了,不过这只是计划开始的第一小步,他头一次发现经商原来这么有趣。
曹杨前脚刚走,掌柜的就把小二叫道后院,狠狠的数落了一顿:“你是不是傻了啊?那么多白的银子不要,你竟然把这个阔主放走了?”
小二委屈的道:“现下店里确实没有上房啊,总不能欺骗人家罢!”
掌柜的怒道:“你这个死脑筋,你不会将房客赶走么?大不了把他住店的钱退给他,那一千两银子得够多少人住多少天上房的?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他发泄了一会,问道:“不知这个阔主是做什么生意的?”
小二战战兢兢的答道:“据说是打南边来的芋艿巨贾。”
掌柜的冷哼了一声道:“倘若再有下次,你就回乡务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