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良摇头道:“不瞒楚大人,小人只是张家外事管事之一,可不敢说见过什么大世面,只不过是因为小人对张明旌的事情比较熟悉,家主才安排我来了。”
楚南惊奇道:“我原本以为张管事是张家的话事人呢。张家果然了不得,像张管事这样的大才放在他处必然是独当一面的要害人物啊。”
张子良似是没有听出楚南话里为自己鸣不平的意思,笑道:“不瞒楚大人,脚下这座宅院就算是张家产业呢。”
楚南神色淡淡,张子良出人意料的坦诚,如果在试探下去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很直白的问道:“我知道张明旌身出张家,却不知他到底在张家是何等地位?”
张子良依旧是坦诚的让人惊异,叹气道:“说起来,张明旌也算是小人的半个主子。可能是大人听烦了的桥段,他是张家二爷的私生子,出事之前一直在张家是边缘人物。”
楚南眯起眼睛,实在不知道张子良是不是天生就这么坦诚,坦诚的令人害怕,装作随意道:“张明旌真的死了么?”
张子良没有惊怒,甚至脸色都没变,沉声道:“当初张明旌的死讯还是都察院送到张家的,张家也派人确认了,只是尸体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早就辨不清面容了。”
楚南点点头,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都察院已经确认了张明旌的死讯,质疑也不应该是这个场合,笑着问道:“听说张明旌是和海盗有牵扯,因为失势被海盗所杀?”
张子良满脸的严肃,缓缓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凡是吃海商这口饭的,如果想不出岔子,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海贼是必须要打点好的,只是张家毕竟家大业大,也不怕那些海盗,所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张明旌死在海盗手上也算是咎由自取。”
楚南看着王不悔带着那人回来,也不再多问,看着王不悔点点头就知道收获不小。
张子良看了那人一眼,起身告辞。
楚南笑着送张子良出去,走到院子门口突然对张子良身后的人问道:“不知道这位先生高姓?是哪里人氏?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那人有些慌张,低头道:“小人姓楚,荆州人士。”
楚南点点头,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叹气。
王不悔看着张子良二人走远,有些兴奋的想要对楚南说些什么,楚南摆手笑道道:“看样子收获不小,但不是别急,回去再说。”
王不悔兴高采烈的说着收获,最后还不忘叹道:“楚大人这法子还真是厉害呢,张明旌的账房师爷找到了,很多以前弄不通的地方就有眉目了。”
楚南神色阴郁,总感觉有些烦躁,这哪里是自己的法子的作用,分明是张家自己送上来的证据,但是最令楚南头疼还是那个坦诚的可怕的张子良,一个区区管事就有那样的底气和风范,那站在幕后的张家主事人、张家的掌舵人们有多难对付就可想而知了。
王不悔看着楚南神色不善,小心道:“大人不需要担心,张家人已经说了,日后那账房师爷随叫随到,出了问题张家负责的。”
楚南恩了一声,点点头,示意王不悔下去自己忙。
楚南在默默的考虑着眼下的境况,张家的态度让人费解,梁帝的心思又不好猜,这案子查起来真是棘手。
走路已经不打飘的唐斩打断了楚南的心思,小声道:“少爷,有你的信,看样子是夫人写的。”
楚南接过那信,嘟囔道:“我才来了几天,能有什么大事?”
楚南随手拆开信,粗略的看了一遍,看到最后忍不住皱眉,愤愤的翻着白眼道:“杨琳离家出走也能怪到我身上?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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