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6年5月19日。 地点:南湖植物园。 人物:一男一女。 故事情节:相亲。
上午八点,南湖植物园春苑的木条椅上,一个身着素衣的苗条美女正在低头翻看南湖悠人的《知青农场》。
一魁梧“军装男”昂首挺胸,迈着正步走过来,一直来到“素衣女”坐的长条椅前,站定。
他头一低,瞄了“素衣女”膝头的《知青农场》一眼,看到她翻开的正是“相亲”那一章节。
“吭、吭!”他清清嗓子,严肃而又不失礼貌地问:“女同志,你好!那啥?请问你是毛蔷吗?”
“素衣女”仰起头,看“军装男”表情肃穆,左手也持一本与己同样封面的“冷门书”,方方正正地贴在胸脯前,摆出那年代的人手持“红皮书”照“革命相片”的架势,那一副“正经八百”的搞笑样子,差点儿让咱们的“淑女”破了功。
她使劲儿往下压了压笑,偷偷咽下一口唾沫,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才矜持地答:“……呃,俺是!男同志,你好!请问你是管宗胜吗?……”她抓紧膝头的书站起来,同时举臂挥了挥它,“嗐!话说咱们这样儿交谈——还真有意思!”
男:微一咧嘴:“是吗?毛同志觉得有意思?那就好!”
女:继续矜持:“请坐!请坐……呃——那个,听悠人姐说——管同志在部队机关里面工作,是吧?”
男: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答:“是!我在军区机关下属的一个部的处级单位工作。”
女:“那——管同志,嗨!你干啥称呼俺‘同志’呢,看俺,为了配合你,也‘同志’‘同志’的叫了!”
男:一愣:“这个……嗯——我‘同志’叫惯了,不好改口了!再说,叫‘同志’也倍感亲热,你不觉得吗?”
女:微微一笑:“‘同志’‘同志’的,好像又回到了革命战争年代。俺觉得像在舞台上演‘话剧’,一点儿也不真实。咱俩还是直呼名字吧!”
男:腰身一挺,端正头颅,响亮地回答:“好!”
女:满意地揶揄道:“不错,还挺听话的!”
男:目视前方,更加响亮地回答:“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女:调皮地眨眨眼,突然叫:“管宗胜!”
男:正色庄容地吼:“到!”
女:被吓了一跳,稳稳心神继续盘问:“不知你所在的机关主要负责什么?”
男:一愣:“这个……嗯——所有‘对口单位’的业务工作我们都负责。”
女:紧接着问:“所有?那,这么说,你们的工作还挺多的喽——?”
男:思索一霎儿:“嗯——也可以这么说。”
女:惊奇地问:“啊,那么多的工作——全部都归你们管?”
男:也学着素衣女眨眨眼:“全部,那倒不是!只是部分工作归我们管。”
女:穷追不舍:“你主要负责什么?”
男:面现难色:“这个问题……还是“过”吧!你能问点别的吗?”
女:爽快地答:“行啊!俺换个问题,你所在的机关大吗?”
男:神色一顿:“这个……可以不回答吗?”
女:语速加快,提高声音问:“那你们‘处’一共有多少人啊?”
男:非常被动地支吾:“这个……我还是不说的好!”
女:微微不愠:“管宗胜,今天的见面你好像没什么诚意啊?俺怎么问什么你都不回答呢?”
男:略显尴尬:“那个……你问的都属于军事机密。”
女:稍降音量:“哦!你是要遵守部队的‘保密条例’吗?”
男:毫不迟疑地答:“对!”
女:稍假辞色:“那——我总得对你有所了解,不是吗?”
男:松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说:“你还是问军事以外的问题吧?”
女:“比方说呢?”
男:扳着粗粗的手指,心无城府地数:“像工资多少了?家里几口人啊?有几间房子啊?婚后是不是要跟父母同住啊?以前和我见面的女同志都是问这些的……”
女:眉梢一挑:“‘以前和你见面’?你的意思是你谈过恋爱喽——”
男:摇摇头,坚决地说:“没谈过,只是见过面。”
女:悄悄垂下吊钩儿:“哦——那你见过几个女——同志啊?”
男:开始傻乎乎的咬钩儿:“咹?三个,噢,包括你!哦——你不是‘同志’,是毛蔷。”
女:狡黠地笑着:“那两个长得好看吗?”
男:“咹?这个……可以不说吗?”
女:怒形于色:“这也是军事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