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智的莲慢条斯理地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借腹生子’俺兄弟那个犟种恐怕不会同意。不过如果娘真想弄走他妗子,俺倒是有法子。”
“唉!”,于傅氏长叹一声,“拍着良心说,俺也不愿意那么做。晓儿待俺还是不错的,就是你这里,她做得也够可以的了,听你兄弟说,明年给你家盖房子的事还是她先提出来的呢!”
于莲不屑一顾地“切”了一声,道:“俺兄弟也就是骗骗你,依俺看,文龙那样说,多半是想在娘面前给他老婆买好。俺这几年身体不好,也没见她来帮俺一指头,她会主动提出给俺家盖房?”
“莲,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几个孩子的毛衣裳哪件不是晓儿帮你织的。”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于傅氏突然倒戈了。
于莲撇撇嘴:“是她织的没错,可毛线却是俺买了送去央她,他妗子才织的。你看她给她娘家多尽力,俺兄弟这几年挣得,还不全叫她搬回娘家去了!”
“那倒也是……”于傅氏说着说着突然如鲠在喉,没了词,因为她又想起儿子为他岳父岳母一掷千金出大殡的事了!
于莲见时机成熟,马上追着说:“娘,他妗子也不是个省心的,俺村东头的李小路就在邮局上班,俺听他说,他妗子月月都收到胶县的来信,早先俺还觉着是她娘家来的,可这几年她娘家在胶县已经没人了,你想她那信到底是谁寄的呢!”
叫莲这么一说,于傅氏立刻联系到大儿媳炕头那个终日锁得严严实实的“百宝箱”上了,她点点头儿,咬咬嘴唇道:“她最好别有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不然,可就甭怪俺不跟她讲什么婆媳情面了!”
被闺女拱起一肚子火来的于傅氏回到农场,咋看大儿媳咋不舒服。
你看她都是三十三、四岁的人了,还穿着火红色的蝙蝠袖网眼毛衣,笔挺的棕色西裤熨得笔挺,连脚上的黑绒布圆口鞋子都不沾一点灰翅儿,通身上下拾掇得那么紧气不说,一头齐肩短发也梳理得纹丝不乱,成天价自信不屑地弯着嘴角盈盈笑着,这哪里是去上班呀!分明是去勾搭男人。于傅氏越想越生气,因为她越看儿媳越像潘金莲……
这天上午,邮局的小伙子又来送信了。
于傅氏接过信,反复琢磨再三,最后还是忍不住将其藏了起来。她知道这信不能给儿子,因为自己那个傻儿子是打死都不会背叛他老婆的,所以,她得另想办法知道信的内容,只有第一时间抓住大儿媳有外心的铁证,才好逼她跟文龙离婚。
她抬头看看天色尚早,文龙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就心急火燎地锁上门,一溜烟儿小跑着到迎风庄她闺女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