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又能怎样?白白叫孩子遭罪。这种病国内根本治不好,我听说这种脊髓损伤在世界上都属于医学难题……”
陈雪梅擦着眼泪,刚刚悲观了两句就被丈夫粗暴地打断了:“你怎么知道治不好?别瞎说!再难的题也有解决方法。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就凭你这种悲天悯人的态度,还想来照顾唤弟,唤弟照顾你还差不多。”
雪梅自怨自艾地说:“你看看唤弟的样子,连话也不愿意和我多说,一来就把我们撵了出来,还不是因为当初我们把她送出去了,她心里记恨嘛!我现在根本没有机会靠前,又怎么能照顾到她?”
“送哪儿去了?在大哥大嫂手里不是跟在我们手里一样嘛!咱家一有活儿,大哥就领着唤弟回家帮工,这些年,春种秋收的,哪次少了他们爷俩了?”继祖瞪圆了眼睛说,“我看,还是你做的不够,不然,唤弟怎们会跟你不亲呢!”
“我做的不够?我哪一年不给唤弟做件新衣服,她从小到大戴在手上的手闷子,哪一副不是我熬夜给她做的!倒是你,你给她做过什么?光知道说我——”雪梅不服气地说。
“我啥也没做,所以唤弟不亲我,我也不像你似的一个劲儿的抱怨。这会儿你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有用吗?还是好好想想过会儿见了唤弟该说什么吧!”
趁着继祖夫妇打嘴仗的工夫,咱再跟着文龙去看看赵书记和疯子的爹。
文龙去了继祖提供的地点,并没有找到赵书记二人。于是,他就顺着楼梯一路找到了楼底儿。
他找过去的时候,疯子的爹正在楼下跟赵书记告辞。
文龙听说他要走,赶紧把那个手绢包儿还给那个老实巴交的种田汉子。
疯子的爹死活不肯收回:“大兄弟,你别嫌少,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家那个该死的孩子已经做下大祸了,我是他爹,就得给他擦屁股。你们不告他,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本来就没有几个钱,你们要是执意不收,我哪还有脸活呀!养下了那么一个四、六不分的东西,回家打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