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虽惊惧莫名，面上却皱了皱眉，一把将琴扔到了湖中。
叶锋笑道：“恼羞成怒？”
无淡淡道：“你在这里跟我说这样的话，此琴便已经沾了世俗之气，再也发不出空灵之音了。留着不如毁掉。”紧跟着便以湖水，洗涤起双手来。
他看上去如此圣洁，教人如何也不肯相信，这惊天大阴谋的幕后推手竟然就是他。
叶锋挑了挑眉，道：“你以为这湖水就干净么？”
无缓缓道：“人能脏水，水不脏人，奔流来去，其质无尘。”
叶锋定定看着无，摇了摇头，道：“不得不说，如你这般，当世一等一的风流俊杰，真是装的一手好逼，在下是拍马难及，佩服，佩服。”
楚留香、无两人尽皆斯巴达。
虽然并不知道“装的一手好逼”是什么意思，但却很清楚那是下九流骂人才会说出的最粗鄙的话语，他们也没料到叶锋会说这种话。
楚留香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为什么？”
无双手摊开，笑道：“楚兄到了此刻还在问为什么，不觉得实在太没有意义了些么？”
楚留香红着双眼，咬牙道：“这怎能说毫无意义？！”
无仍然平静如常，缓缓道：“父亲将我交给天峰大师时，我已经七岁，这你是知道的……一个七岁的孩子，有的虽不懂事，但也有的已懂得许多，而且永远不会忘记。”
楚留香叹道：“你懂得或许太多了。”
无笑了笑，道：“更何况，除了那些我记得的事，父亲还留给我一封遗书以及东瀛的忍术。待南宫灵长大，我便告知其真实身份，然后一起完成遗命。”
楚留香淡淡道：“要称霸武林，自然要扩充势力，招兵买马。而要招兵买马，自然也不能缺少金钱。所以你们便以任夫人的名义，分别给海南三剑之道灵鹫子、沙漠之王札木合、天星帮龙头老大左又铮、朱砂门长老西门千求助，而后又在半路将其截杀，是么？”
无点头。
楚留香深呼吸一口气，跟着道：“适才杀了蓉儿的人，可也是你？”
无微微一笑，轻松写意道：“现在，你已经全都知道了。”
楚留香双目充血，凶狠瞪着无，情绪实在是复杂莫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淡淡道：“现在，你已知道所有秘密，所以……你想要怎么做？我知道你向来不肯杀人，更不肯杀我的。”
楚留香道：“可能这次便是例外。”
无胸有成竹一般，摇头道：“这次不是例外。但是……”话锋一转，无冲叶锋微微一笑道，“我也素知，叶兄杀人，无论对方是谁，手下都是绝不留情的。”
叶锋笑道：“你倒真了解我。”
无道：“了解谈不上，只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事前多做了一些调查而已。事实上，叶兄横空出世那一刻，贫僧便知你是一位比楚香帅更棘手的对手。”
叶锋眉头挑了一下：“哦？”
无轻轻叹了一声，道：“因为你不遵守任何规矩，也不理会世俗目光。只是这一点，你便比楚香帅难对付一万倍，事实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