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想了一想:“宰相府的戒备虽然比以前严了许多,但宰相府近期还是厄运频频,祸不单行啊。”
说着,他还头一歪,摊了摊手,做了个与“老实忠厚”完全不对称的狡猾表情。
姒琅和一号都来了兴趣:“哦,他们都遭了什么厄运?”
看到敌人倒霉,他们当然觉得很快乐,不好好享受敌人的痛苦就太对不起自己的立场了。
八号道:“景琳公主上次受了惊吓,据说现在还经常失眠,做噩梦,掉落的头发也没能长回来。至于文正熙嘛,他外出办差大半年,也不知道都干了什么,回来时瘦了好几圈,精神很不好,经常生病,几乎天天吃药。景毅更惨,前阵子从宫里回来后就病倒了,听说就没有下床的时候,御医都来了好几拨,都查不出病因。”
说到这里,他挤眉弄眼,好不神秘:“我听府内的人私底下议论,说是景毅向景嬛公主示爱还是求婚什么的被拒绝了,大受打击,这才患了心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
听他这么一说,姒琅和一号互视一眼,眼里都有禁不住的笑意。
虽然宫里始终没有公开和明说,但全京城的贵族圈子都知道“景琅”已经被找到并和乌浪结成了事实夫妻,而明眼人也都知道“景嬛”就是“景琅”,景毅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和他的公主走到一起了,这份打击,确实是够大了。
眼下,抱得美人睡的乌浪还是待在京城,除了每天晚上回宫之外,白天都待在宫外,当什么“武状元大赛”的主考官,过得倒也充实,管不到婆婆妈妈的事情。
姒琅一直觉得,景立天一定是担心乌浪太闲而惹出什么事来,才会在年底的时候举办这场声势浩大的武状元比赛,以此吸引乌浪的注意力,不让乌浪去关注真假景琅、景嬛破相之类的事情,免得他干下的种种恶心之事东窗事发。
有意思的是,姒英也派了一名长相有点异族化的族人去参加武状元大赛,想打入敌人内部。
“虽然宰相一家三口灾病不断,让咱心里很爽,”八号继续道,“但相应的,他们的身边围满了人,日夜都有多人侍候,不是他们的身边人根本没法接近。就是大门和后门,现在都由认识全府上下所有人的侍卫看守,若是外人非得入内,身边也都有高手陪同,唉,想在这种情况下接近和绑架文正熙,难。”
姒琅沉默了一下后,拉下面纱,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冒充景嬛去看望景毅,如何?”
一号等人当然已经见过了她的真容,也知道她的脸长得与景嬛几乎一模一样,虽然很是吃惊,但马上就接受了现实,除了夸她美得不得了,完全没有多说什么。
“头儿,我劝你不要这么干。”八号说得很认真,“也不要让小春再这么干。就算景琳这老太婆是个蠢货,但文正熙可是老狐狸,景毅也不是笨蛋,上次已经因为认错景嬛而酿出惨案,还会再次上当么?特别是景毅,他爱景嬛都爱成这样了,还能认错意中人?而且景毅肯定认识景嬛的身边人,所以啊,我强烈反对这个主意。”
一号也道:“老八说得有理,这个办法不行。”
姒琅没说什么,陷入沉思。
到底,她要如何接近文正熙呢?
在姒琅陷入沉思的时候,年关已经逼近,京城的贵族们都在互相走动,送礼,聚会,加深感情,扩展人脉。
宰相府也热闹非凡,天天上门拜访和送礼的络绎不绝。
这种年关时节的礼尚往来,宰相府不能谢绝,无法谢绝,不过,按照宰相府现在的规矩,但凡客人拜访,只有主子能进,随从的仆人最多只能坐在大门内侧一边的待客室里等着,连照壁都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