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金属铮鸣，两件兵器相撞发出刺耳的脆响，火花迸射。
肃凝芸大惊，连忙扭转剑尖，怒面满目地欲从后方进攻。
然而，清光却也如同清河一般，面无表情，动作僵硬地拔出佩剑，一剑横扫。
肃凝芸大骇，慌忙闪避，然而已经晚了。
她只觉剑身刺入对方身体。
肃凝芸一招饱含杀意，全数落到清光身上。
清光一口鲜血吐出，身体晃了几晃，直直倒下。
“清光！”她连忙俯身查看，却见清光已经断气。
肃凝芸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路渊碎尸万段。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杀了他。”路渊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明明被铁锁吊着没有行动能力，却一副高高在上的嘲讽口吻。
“路渊！”肃凝芸怒吼道：“你毕竟在我清临府待了这么多年，竟如此绝情，难道你没有一丝人性吗？！”
话音未落，她再次挥剑斩下。
这一剑势大力沉，力大无穷，直奔路渊的脑袋。
剑光如电，威猛异常。
路渊却是丝毫不惧，只开口道：“我修邪道，若有人性，如何走到今天。”
“劝你慢些，否则你那另一个弟子也保不住了。”
肃凝芸听了，动作一滞，朝身后的长老喊道：“将清河带走。”
然而话音刚落，那清河却举了剑，架到自己脖子上。
“！”肃凝芸一愣，不敢置信的望向路渊。
“我对你们清临府没什么谋划，你甚至都不需要放了我，只要让顾怀言来见我就行。”
“否则，你这弟子就保不住了。”
“……”肃凝芸面露痛苦之色。
让顾怀言来了，谁知他会不会落得和清河清光一样的下场。
肃凝芸在纠结之际，却见一柄剑刃从清光背后刺来，直接将清光手中的剑打落，然后剑背一弹，将清光打得后退几米。
顾怀言伸手揽住急退的清光，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袖中飞出一条捆仙绳，将清光捆了个扎实，顺手又拿出一块布塞到对方嘴里。
肃凝芸转身一看，见是顾怀言，心中既长出一口气，又有些担忧，面上还是冷着脸。
“你怎么来了，此事你无需插手。”
顾怀言摇摇头。
“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早前就发现，路渊此人，似乎心术不正。”肃凝芸摇摇头。
“谁知竟然铸成如此大祸。”
“我问你，前晚他是否给你下药了？”
“……”
“不说话就是知道了？既然知道，你还！”肃凝芸平复着心情。
“清心昨晚似乎为了清元的事情去涌云峰找你，正好撞见那小魔头给你下药！”
“他不但不思悔改，甚至还残忍地杀害了清心！”
“我知道你从小将路渊养大，有了感情。”
“但我现在怀疑，他是欲海寺派来的。他有个邪法，能使黑血雾化，以此控制人的行为，后续步骤，似乎是与被控制的人交合，将之变成某种怪物……”
肃凝芸滔滔不绝地说着，越说，顾怀言越觉得哪里熟悉。
“欲海寺，黑血……”
顾怀言没有回答，只是喃喃自语片刻，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不知道在想什么。
肃凝芸看了对方许久，见对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出声提醒。
“你若是不相信，我这里还有影虫为证。”肃凝芸摆了摆手，一只小小的虫子从她袖口中飞出。
那日涌云峰夜半的影像展示在众人面前，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