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忽然就变得不对劲,仿佛凝胶了一般。薄染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还是做错什么,但这种境况下,谁都不会自在。
没来得及仔细擦干的水珠,暴露在空气中,带来淡淡的凉意,她蜷着身子,和他一样庆幸这一刻的黑暗。
物业的人过了大半个钟头才来,薄染冻得脸都青了。
顾淮安让她先进屋里,顺手扔给她一条毛毯。
她坐在床沿,听着外面顾淮安在和物业交涉。几分钟后,室内灯光骤然亮起,她缓了口气,同时感到无尽的尴尬。
听到外间关门声,估计是物业的人走了,顾淮安隔着一道门说:“你继续洗吧。我出去逛逛。”
“逛逛”只是个借口,这大半夜的,还有哪里好逛。
这一刻,薄染却感谢他的体贴,为她免除了开门出来的尴尬。
裹着毯子走出门来,顾淮安果然已经不在家了。
她开了浴霸,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终于将寒意驱除,四肢都暖融融起来。
洗完澡,她又把换下的衣服泡了,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也不敢用洗衣机,就在水池里用手搓了搓,晾在阳台上。
做完这一切,她看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顾淮安不知逛到哪去,现在还没回来。
她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困意袭来,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五点多钟,天色将明的时间,顾淮安才回来。
他自己开车去江边兜风,抽掉了整整一包烟。只要一想到她穿着微微湿透的睡衣,怯懦的站在他面前的样子,他就喉咙发紧,一次次烦躁的揉掉了手中的烟。
不是不狼狈,那明明是他自己的家,却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