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她如失了魂一般从柱子后面走出来。顿时心中竟然情绪尽,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悲哀而感觉不到悲哀的存在,只觉身子轻飘飘的,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天宇慕心阁,玉儿正在阁门外见了她脸上一点血色,眼神空落比,眼中漆黑若渊尚且不存一物,便担心道: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抬眼看了玉儿一眼缓缓道:
“玉儿,今夜之后你便出宫去罢。”
玉儿听她如此说不禁面色一惊,却不知发生了何事,正欲开口询问,却见落葸对她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她缓缓地走进阁内依着桌案力地坐下,一字未说,呆呆地坐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才起身去取下床槛便挂着的紫玉箫,想起来她已是多久没碰了,它却还是完好损的挂在那里,她轻轻拂去上面细细的灰尘,放在了唇间,一阵冰凉袭来,寒彻心骨。
箫声扬扬,尽哀思夜间徜徉:
缓道庭院深深锁清秋,帘外海棠色,不见银屏鸳鸯游;再诉咫尺画堂,不如当日离别牵绊多,云揽薄雾,清露如霜,形单影只几许共谁惆怅?梦中犹忆许你地久天长,碧玉系情,誓不可忘,何以今时玉殒琼碎,疏影横。
一曲箫声如诉,寂寥了慕心阁的夜,也寂寥了她的心,音律回荡之间,一曲已毕,可是连同那生命的最初衷,也能一并结束吗?音律绕梁三日,尚且余音袅袅,何况那是情根深重,若是连根拔起,定会痛了这一辈子罢。
思量之间,满目哀伤抬头,却见了站于门外的刘慕,他抿唇未语,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她脸色又瞬间恢复常态,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她不知道他怎么会来了,或许是因为听着这箫声来的,遂抬头对他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紫玉箫,迎他进来,撩了袖给他斟了杯茶柔声道: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恩,周边的小国派了使节来,这些日子忙着处理公事,也没空过来。”他说得平淡如常态,没有什么纰漏,落葸也不过随口问问,却听他如此说来,点点头淡淡的笑了下并未说什么。
刘慕坐在桌案边,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神色,平静而缓和,仿佛方才她满目伤痛欲绝的那一刹都是他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