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
“师傅师傅,臭丫头怎么了?”
“师傅师傅,臭丫头今日还带了一个美人啊!”
蹲在炉灶前的两个正在煎药的药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不时还往里屋探探头,吵得虚老头不禁骂道:“你们两个不好好守着煎药,废话怎这么多?当心我拿你们试药!”
“他们二人究竟伤势如何?”萧云昭守在萧苒桦与方永的床边,不担心地问虚老头。
虚老头叹了口气:“这臭丫头命大,怕是想死没死成,不多久就会醒的。倒是那个男儿······怕是救不了。”
“什么叫救不了?你不是神医吗?为何治不了!”萧云昭愤恨地跳上前一把揪住虚老头的胡须,惹得虚老头一阵呼痛。
“你这小孩,放手!你放不放?哎呦,痛······”虚老头抽着萧云昭手中的胡须,呼疼的样子好不狼狈,引得坐在炉灶前的两个药童一阵偷笑。
正当此时,萧苒桦的眉睫一颤,一双深沉如死水般的眼睁开,萧云昭看见后立马放开虚老头的胡须,奔到萧苒桦跟前呼道:“萧苒桦,你感觉如何?”
触及到萧苒桦的眼眸之后,萧云昭一愣,以为是自己眼看错了,他揉了揉眼又看了一遍,不是萧苒桦,萧苒桦的眼神是清澈透明的,偶尔带了一丝谄媚的讨好和慧黠的灵光,但绝不是如此麻木不仁的,如此眼光让萧云昭想到了行尸走肉。
萧苒桦没有理萧云昭,只是对着虚老头说道:“如何救不了?”那声音,一丝起伏。
“臭丫头,你这是什么德性?你照照镜子看看,连街边的乞丐还不如,那些乞丐比你还有些人情味。”虚老头皱眉道。
萧苒桦依旧方才的问:“如何救不了?”
虚老头看了看面色青白的方永,又看了看麻木的萧苒桦,终是说道:“倒也不是救不了,只是这就人的法子太恶毒了些······”
“怎么救?”萧苒桦坐起身,避开萧云昭关切的眼神,径直走到方永床边坐下。
“需要身子底好的人能做药人,那做药人的人必须日日浸药浴,日日为他供血。”虚老头说完,已能预感到萧苒桦接下来会说什么。
不出所料,萧苒桦张合着嘴道:“我来。”
“萧苒桦,你疯了!又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日日供血岂是你能承受的?况且你还有伤在身。”萧云昭虽委屈萧苒桦方才那么对待自己,但想到毕竟事出有因,也就罢了,如今萧苒桦竟答应了如此荒唐的救人之法,他哪能不急。
萧苒桦抽出被萧云昭拽着的衣袖,看着虚老头道:“快救。”
“臭丫头,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若因供血而死了说不定也救不回这人,而且,即使救过来了也未必······”
“救。”萧苒桦平板的声线硬是打断了虚老头后面的话。
虚老头吩咐了药童,出房门之前回眼看了萧苒桦,埋怨道:“什么天下第一神偷,如今不是偷而改成抢了,看来药钱是别指望了。”
萧云昭又气又不解,但眼下的情势那是他可以随便发脾气的,他虽想阻止,怎奈萧苒桦根本就不理他,只顾着呆呆地坐在方永床边,双眼神地看向外。
不一会儿,一大桶药浴就放在了房中,那药味浓的吓人,黑黄色的药水上飘着热气,液面上漂浮着不知名异兽的断肢断首。
萧苒桦毫不避讳地脱了外裳,直接跳进药浴之中,一进药浴,萧苒桦便觉自己被扔入刀山之上,药浴所及之处,蚁噬之感痛穿四肢百骸,可萧苒桦没有动,她将整个身子都沉入药浴之中,独留一双黑白分明却又黯淡光的平视着前方。
“萧苒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不说?”
“萧苒桦,你这般寻死觅活的是为了什么?”
“萧苒桦,廉云国如何了?我皇兄如何?”
“萧苒桦,你给我振作些!”
这些日子,萧云昭不知自己对萧苒桦说了多少话,只是萧苒桦这个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能让萧云昭白费了不少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