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横刀唰的一声抽出,雪亮的刀身瞬息间就闪出了片片寒光。若是不知根底的人,没准就会认为秦晋原本就是富贵人家的郎君。陈千里又是暗暗赞叹,随着新安一战之后,他似乎又认识了一个全新的秦晋。
秦晋立时恍然,这是长安城中胜业坊府邸,不是与叛军周旋的战场,而这两个女子也许便是府中的家奴。
他在这里找不到家的感觉,因为这里没有他的家人,父母与女友早就与他成为隔世之人,一扇房门在身后合上,整个人立刻就置身于温暖与光明中,然而孤独之感却更加明显了。绕过正对房门的屏风,便可见到房间四角处放置着炭火铜盆,里面的火炭正在劈啪作响。
秦晋焉能看不出来,这活泼好动的少年人一定是挨了府中家老的训斥,压住了兴奋情绪,规矩了不少。不过,这座占地不小的宅院虽然名为中郎将府邸,但对他而言与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也没什么区别。
也许是被秦晋陡然间生发出的杀气惊吓到了,两个女子半晌都呆然无语,然后紧张而又怯生生的说道:
是一声娇怯怯的惊呼,秦晋扭过身子,但见两个姿容俏丽的婷婷女子竟立在屏风之侧。此刻已经被他突然抽刀的举动吓得容失色,连手中所捧的布巾衣物都失手跌落在了地板上。
秦晋到这个时代以来几乎没好好洗过澡,因为条件局势所限,至多就是以布巾浸透了温水,简单擦拭一番。
然而陈千里却知道秦晋的底细,在新安县时,虽然是流内品官,从九品上的县尉,但终究是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加之出身寒门,家境贫穷,身边连一个仆从都没有,若非县廷公派的杂役负责生活起居,便于庶民也没什么区别。
家老安排好一应事宜后便不再露面,李狗儿引着秦晋到了卧房门口也止住脚步,甚为恭敬的垂手侍立,此前乍见秦晋时的兴奋也已经隐隐退去。
“婢子是来服侍将军沐浴的,并,并无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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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晋的目光逐渐缓和,两个女子轻摆襦裙,俯身将跌落的衣物拾起,盈盈走了过来,年轻女人特有的气息也随之近了。
虽然来到唐朝不过月余时间,但秦晋却感觉好像挨过了漫长的年月,女子的醉人气息让他有了一瞬恍惚,似乎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在同时被点燃了。
“将军,大内,大内来了两个宦官,说是皇帝陛下有旨,让将军即刻入宫!” 李狗儿的公鸭嗓在外面响起。
连夜召见入宫?李狗儿的一句话顿时便让秦晋浑身浴火尽去。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天子断然不会在深夜召臣子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