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沉默了一下,收了那个塌腰抬臀等着挨打的姿势,跪坐起来,静静看他。
谢予安觉得自己眼睛里有些模糊,说不清是疼出来的汗还是些别的什么。他知道此刻容昭正在看他,却也不管不顾,只咬着牙一声不出,一板一板继续往自己手臂狠抽。肿起的红痕被一板板摞着抽打,他疼得眼前有些发黑,心里却莫名有几分畅快。
容昭只看着他,不出声,谢予安也拼了死命不出声。闷闷地又抽了十几板,谢予安把那结实沉重的木板狠狠往地上一砸,冷声说:“睡觉!”
话音落下,他再不管容昭什么反应,也不管另一边的潘修士有没有觉出不对,一把熄了灯火。
斗室倏然陷入一片黑暗。谢予安往床上一扑,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又觉自己左手小臂疼得发炸,肿痛得几乎连衣袖都放不下来。他沉沉地呼吸了几口被子里憋闷的空气,又把被子扯下来,去看容昭。
窗户里透进来的月色映亮了容昭蜷在床边的身体。他把颈子里的金链挂在了床脚,像一只真正的狗一样趴卧成一团,此刻正睁着眼睛,看着谢予安的方向。
屏风另一侧,已经不再是抽打和哭喘,换了另一种声音,缠绵粘稠,有节奏地冲撞拍打,床铺摇晃。在这近乎满室春色的缠绵声音里,容昭的眼神却沉静得如深冬里幽潭凝结的冰面,无数不愿展露的情绪藏在底下,深深冻着。
谢予安忽然伸下胳膊,一把将他扯上床。
容昭没抵抗,甚至在谢予安把他塞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轻轻扭动了一下腰,发出一声绵软的呻吟。
——他的身体并没动情,但似乎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一场性爱。
什么时候都可以。什么人都可以。
谢予安却只是死死地把他拥在自己怀里,用被抽打得一片肿胀热辣的小臂锁在他赤裸的胸口,然后拽过被子,把两个人一起紧紧覆在被褥下面,隔住了深秋夜晚的凉风。
做完这一切,谢予安低下头,把自己的鼻子埋在了容昭的头发里。被微弱的草木冷香萦绕,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又把唇往下移,在容昭后颈轻轻触了一下。
“师兄。”谢予安很轻很轻地说了这两个字。
容昭的身体极轻微地颤了一下,沉默着,没有答言。
“我很想你。”
谢予安接着说,觉得眼眶有点酸涩。
“你还在人世…我真的很开心。”
容昭又沉默了许久。
久到谢予安以为他就会整晚不发一言地在自己怀抱里睡下去,在屏风另一侧一声一声拔高的呻吟哭叫声里,容昭忽然轻轻开口:“别叫我师兄。”
随着这句话,容昭微凉的手握住了谢予安紧紧拥着他的手腕,以不容反抗的力道向外扯开。
“你认识的那个容昭,早就死透了。”
随着这一句话,容昭忽然一翻身,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满头没有梳整的乌黑头发自肩颈垂下来,蜿蜒落在谢予安胸口。
谢予安一窒,抬起头,再与容昭对视时,容昭的一双眼睛映衬着薄凉月色,神色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我没心思听你讲这等久别重逢的废话。当不好兰宗主,就滚下山去,我找人来替你。”
容昭森冷的声音聚成一线,毫无感情般聚在谢予安耳中。谢予安定定地抬头望着他,说不清自己满溢胸腔的惘然酸涩到底是怎样的情愫。
容昭的睫毛落下,遮住了眼,再睁开眼时,唇角忽又勾起一丝艳丽无畴的笑容。
“宗主躺好,狗伺候您。”
随着这句陡然变作绵软娇腻的语音,容昭几近赤裸的身体往下移,谢予安怔愣地看他生着黑发的头颅一寸一寸挪到自己下腹,微凉的手指灵活地掀开了他身上不合身的宽大金袍。
一点温热的鼻息喷在他腹上,容昭的牙齿叼着他的裤带,一点点向下拉扯。
谢予安只觉脑子里轰地一声,刚想推拒,他那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根本经不起撩拨的阳物已经“啪”地一声,滴着湿淋淋的腺液弹到了容昭脸上,从他的唇角滑过去,在他脸上留了一道黏糊糊的湿痕。
容昭似是低低笑了一下,张开口,舌尖在他的阳物顶端绕着圈舔了一下,又在头部的小孔处轻柔一吮。
“唔!”谢予安猛地抽了一口气,手指下意识地陷进了容昭的黑发里,滑凉的发丝触感沁在指缝里,和着下腹的刺激一起,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发酥发绵。
昆仑山顶的客房居室,相隔一扇屏风,响着陌生人粘稠热烈的交媾,姓潘的不住呼哧呼哧粗喘,阿亭哭泣呜咽,发出破碎娇软的呻吟。
而容昭半裸着身子分开腿跪在他下腹,一缕黑发扫在他绷紧的腹肌上,勾得心尖一阵阵酥痒。那人软魅的舌尖缠着他的阳物,一寸一寸细细地往上舔。
……仿佛是一场淫乱无比的春梦。
谢予安内心深处胡乱地挣扎了一番,终于在容昭张开口把他的阳物整个含进去时,抬起一只手臂,盖住了自己的脸。
容昭要做什么,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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