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亚仰头亲吻了他,年轻的圣骑士有一双柔软的嘴唇,吻起来像是触碰一块糕点,带着清新的甜味。
洗礼当然不是这种过程,说到底,洗礼在最初并不作为一种恩赐,而只是塑造神降容器的方法,将人类的躯壳冲刷改造成最能容纳神的模样,增加光明亲和和其他天赋只是副作用。
容器不需要恩赐。人偶不需要恩赐。他们在诞生的时候就被剥夺了一切权利,他们只是物件。塞西亚在获得情感前从来没觉得什么不对。
容器在他的降临下因为难以承受而自内部开始分裂,像受了巨力的瓷器,由内而外开始裂解,最终在神降下成为湮尘。
为神而流的血就那样淌在祭台上。
一想到阿奇柏德想变成那样,塞西亚简直想扭曲尖叫阴暗地爬行不分对象攻击划掉。作为神形态一部分的金色锁链随着他情绪的翻涌到处乱拍。
阿奇柏德眼睛猛然睁大,面前看不清面容的神明无疑是在亲吻他,他不明白这个吻的含义,大概率也是为了改造……只是比起钻进身体里的锁链,吻这个动作带有更多的温情意味,它更让他容易想起来塞西亚——少年也喜欢捧着他的脸亲吻他,舌尖纠缠的时候有时候略过犬牙会被划一下,少年就苦着脸把舌头吐出来一会。
“其实不怎么疼,”塞西亚不太好意思地坦言过,“但是我喜欢阿奇给我吹吹。”
想起塞西亚,那种难言的痛苦就再一次涌上来。阿奇柏德默默放松身体让锁链在体内进出的更顺利一些,他不知道这样是否能让改造更顺利一些,但他同时也找不到其他能配合的方法。
他向来是个目标明确到有些过度执着的人,没有方向能努力让他多少有些焦虑,在光明神离开他的嘴唇时,他几乎是立刻的——称得上大胆地开口询问:“我有什么能配合您的吗?”
“闭嘴。”塞西亚拳头硬了,“容器不需要思想和语言。”
于是骑士就沉默下来,像一个予取予求的人偶一般安静地被填充、被塞满、体内饱胀的像是要被撑破,光明的圣徽如同烙印般在小腹处一笔一笔浮现。
光明恩允他,光明侵占他,光明标记他,光明包裹他。
塞西亚磨着后槽牙,在心里叹了口气,减缓了动作中的粗暴。他的手还贴在青年脸侧,指缝间几缕亚麻色的长发正因为光明的同化而泛起金的色泽,祂凝视着那几缕金发,和圣骑士隐忍而暗藏不安的神情。
“……”
他还记得阿奇第一次和“塞西亚”上床时的样子,青年脸上神情带着说不出的羞耻,和打破教廷贞洁戒律的隐隐不安。带着负罪感却依旧主动要做下去的圣骑士简直让人怜爱。
那双灰眼睛在两人完全结合时眯了起来,随即又睁开,瞳孔中闪烁着某种让塞西亚感到异常餍足的情感。
青年低声在他耳边说:“我爱您。”
第一次,第二次,和之后数不清多少次,青年初时显得青涩和害羞,在光亮的地方袒露身体都会不自觉想要遮掩,耳根红的像是能烧起来。后来又渐渐放的开了些,有时逗弄一下还能反将一军反过来戏弄自己。
青年用手肘做支撑点虚靠在自己身上,轻柔地吻过他的眼睛和发梢,在他痒的忍不住要挣扎时低声发笑。
“看着我,塞西亚,多看看我。”
看见我,爱上我。
时间久了,反倒是塞西亚会有些不好意思,推搡着青年想从他身下钻出去。啊啊啊这个贪婪又可恶的人类,到底要得到我多少注视才满足啊——
塞西亚总是在注视着他,作为神明或人类,看他低垂着头祷告,看他挥舞着长剑训练,看他披着斗篷行走在大地上,染上他人的血,目光又干净热忱如初见。
看他风尘仆仆地来见自己,脸上展露笑容。哪怕塞西亚自己就是光明的神邸,那笑容依然耀眼的像是真的在发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