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室建在地牢的最深处，地上漫着一层池水，当真正踏入其中时，只会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锁链吊起双臂，萧白亓被按着肩膀跪下，膝盖以下都没入池水，如同针扎一般的痛楚穿透皮肉。
他咬紧牙关，一双黢黑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狼一样盯紧了缓步走来的沈逢梦。
刑室两边的火把遽然燃起，明亮的火焰映在水面，荡漾出一片粼粼波光，也照亮了旁边摆放整齐的刑架。
刑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些仅仅是看着都让人毛骨悚然。
沈逢梦挥手让婢女们离开，指尖从一柄斧子上轻轻滑过，斧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了一块一块的黑褐色。
他瞥过萧白亓，好心地问道：“你喜欢什么？”
萧白亓神色漠然，“你尽可全部都用上一遍。”
他无所谓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反正无论如何，他决不会低头屈服。
刑架上置放了一排鞭子，藤鞭钢鞭，应有尽有，沈逢梦依次抚过，随手取下一条。
鞭身在空气中划过，末梢抽打到水面上，溅起飞洒的水花，带着凉意的目光在萧白亓身上转了一圈，沈逢梦缓缓道：“如果你现在向我服软……”
萧白亓利落地打断他，“别妄想了。”
“……这是你自找的。”最终沈逢梦这样道。
鞭子带着凌厉风声，沈逢梦没有手下留情，他相信主角不至于孱弱到无法支撑。
布帛破裂，血珠渗出，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在刑室里回响，萧白亓咬紧牙关，打定主意不会在沈逢梦面前露怯。
之后的几鞭接踵而至，鞭身细长，力道却重，很快便将一套衣服抽打得破烂不堪，露出底下结实的躯体，留下一道又一道触目的痕迹。
偶尔，鞭子抽打的位置与之前重合，让本就渗血的伤口雪上加霜，原本平静的水面不停起伏波动，萧白亓握紧拳头，痛得眼前发黑，却不肯吭出一声。
这种时候，冰冷的池水反而让他能够维持意识的清醒，他甚至还有心思挑衅，“只是如此？你用不上力吗？”
鞭子带着风声扑面袭来，萧白亓忍住了想要偏头躲开的冲动，鞭身狠狠地甩在他脖颈上，末梢带出响亮的“啪”的一声。
萧白亓哼笑，像是在嘲讽他的力道，弄得沈逢梦心头火起，握住手柄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幸而他还记得，如今的主角不过是凡人的体魄，经不起太多折腾，又挥落几鞭，沈逢梦停下动作，揉了揉有些泛酸的手腕，皮革手柄挑起萧白亓的下颚，“你知错了吗？”
萧白亓凉浸浸的目光盯着他，面上缓缓绽开一抹冷笑，“不要明知故问。”
汗水从他的浸湿的鬓角划下，因为忍着痛楚，萧白亓眉心皱起，却仍然一副不甘示弱的神色。
沈逢梦低声道：“真是不知悔改。”
然而他明白，就算自己今天让主角死在这里，也不会得到想要的回答。
转身将鞭子重新挂回架子上，萧白亓只当他要换新的折磨人的方法，果不其然，再转过身时，沈逢梦手上的鞭子换了一条。
他和萧白亓的目光对上了一瞬，唇角下意识弯了弯，“如果其他的都对你没用的话，试试这个如何？”
从外观上看不出这条鞭子有什么特殊之处，想必是泡了盐水或者让人难以忍受的毒药，萧白亓闭上眼睛，对这些手段连连冷笑。
鞭身夹杂着风的呼啸声落下，依然很痛，但和之前的比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伤口滴落的血珠在池水中晕开，像稍纵即逝的丹砂。
然而几鞭下来，萧白亓意识到不对劲，猛然睁开双眼，目光中划过一道不可置信。
伤口处又痒又热，一种在这种时刻本不该存在的欲望从体内漫了上来。
他双膝分开跪下，于是腿间出现什么动静都一目了然。
鞭子向下挥落，在他腹下几寸的位置抽了一记，幸而力道不大，只让萧白亓大腿痉挛了一下。
沈逢梦垂目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嘲弄，“在这种地方，你也能兴奋起来吗？”
身体里的火苗越烧越旺，阴茎彻底挺立起来，将裤子撑出明显的鼓凸。
萧白亓的呼吸乱了，他握紧双拳，低低喘息，“你……到底用了什么下流的东西？”
一些诸如“卑鄙”、“无耻”之类的骂人词汇脱口而出，萧白亓双目泛红，恨恨地瞪着面前的家伙。
地面冰凉的池水漫过了脚踝，沈逢梦歪头笑了笑，鞭子冲着他的脸挥下去，逼他闭上眼睛。
鞭子最终落在他颈侧，沈逢梦遗憾道：“如果你听话一点，那就不必经受这些了。”
萧白亓扯了扯嘴角，轻微的撕裂感传进脑海，他一定是咬破了下唇，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里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