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程久回来,这一场风波已经平息。他推门进去的时候,霜迟正拿着一碟洗净的樱桃喂孩子,喂了几个就停下,示意他自己吃。昭昭不肯,把手背在身后假装自己没有手,并用圆乎乎的脸蛋蹭他,黏糊糊地撒娇。
霜迟点点他的小鼻头,无奈道:“你是小狗吗?”
“我是呀!”昭昭说,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张大嘴,“啊——还要吃!”
他毕竟还小,霜迟怕他吃坏肚子,又喂他两颗就不给了。昭昭也不闹,美滋滋地跑到一边玩去了。
程久走过去,往碟子里看一眼:“师尊买了樱桃?”
“不是。”霜迟解释,“方才王大娘送过来的。”
程久问:“甜么?”
霜迟道:“你尝尝便知道了。”
程久看看樱桃,又看看他,故作不满地微微拉长尾音:“师尊不喂我啊?”
话音刚落,昭昭忽然一阵风地卷过来,叫道:“昭昭喂,昭昭喂!”
程久:“……”
昭昭已从盘子里拿了两枚樱桃,满脸期待地看他:“爹爹快来!”
于是程久认命地蹲下去,昭昭兴致勃勃地喂他吃樱桃。
一口一个一口一个。
终于,昭昭喂过瘾了,用小肉手摸摸程久的鼻子,神气活现地:“爹爹是小狗吗?”
满意地拍拍爹爹的头,又一阵风地卷跑了。
“……”程久吐出樱桃核,小声说,“烦人。”
霜迟收好盘子,低头看他,眼底是微微促狭的笑意,揶揄道:“樱桃滋味如何?”
程久站直身体,神情有几分郁闷:“太甜了。”
霜迟还是笑:“有多甜?”
程久直接走到他面前,搂着他的腰亲下去。
良久唇分,霜迟的脸上泛起一层不明显的红晕,镇定地点评:“我倒是觉得还好。”
“嗯。”程久又亲他一下,低声说,“现在就甜得刚刚好了。”
过了一会儿又说到昭昭,霜迟将昭昭怎么把门牙摔掉的事跟他说了,好气又好笑道:“犯了错还撒娇,真是一点道理也不讲,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程久:“……”
到了睡前,费了些功夫才把精力旺盛的孩子哄睡。霜迟又想起这茬,疑惑道:“你说昭昭这性格,到底是随了谁呢?”
程久淡定地:“不知道。”
又说:“管他做什么,师尊有这功夫,不如来亲我。”
便当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心一意地搂着他亲吻。
某人成婚后是越来越放肆了,这话也说不好是撒娇还是耍赖,总之令霜迟颇有些熟悉的即视感。被带到床上时,霜迟才灵光一闪,想通了什么,推开他,说:“等等,他是不是……”
话音忽然一顿。
程久平静看他:“是什么?”
霜迟怔怔看他,缓缓收敛眼底的揶揄:“没什么。”
勾着他脖子抬头亲他,轻轻摸他脸,喃喃道:“小久,乖孩子。”
又对他一笑,低声道:“檀郎,我们来做。”
程久眸光转暗,定定看他片刻,忽一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霜迟“嗯”一声,微微吃痛:“干什么咬人,你是小狗吗?”
程久又咬他一口:“我是。”
霜迟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低头含住他喉结,牙齿缓缓碾动。
直到程久呼吸粗重,才有些脸红地停下,仍用舌尖轻轻舔着那处肌肤,含糊说:“我说我们来做,你听到没有?”
室内春光渐盛,而那句未尽之言,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
——是什么?
——是不是像你,像那个我没见过的,六岁之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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