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课务不算忙,程久中午基本上都会回来,美其名曰昭昭还小,不能不吃饭,但其实每日到家的第一件事往往是抱着霜迟腻歪片刻——当然,这都是末节,不必在意。
今天也不例外。
他在书房找到了霜迟,熟练地搂住对方的肩低头去亲,霜迟却把头往后一仰,是推拒之意。
“嗯?”程久还是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怎么了?”
霜迟抬头看他,脸色有几分尴尬。
须臾,客厅,感知到有人接近,少年程久转过身:
“师……”话音戛然而止,少年程久盯着来人,眼底隐隐涌动的眷恋和期待飞快隐去,转瞬的错愕之后,目光变得冷淡而警惕。
霜迟方才跟他说过,他可能需要见一个人。他当时奇怪师尊为何含糊其辞,没想到,要见的,竟然会是……另一个自己。
——多年后的师尊,原来是和自己一起住的吗?
他一瞬有些心潮澎湃,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模糊的念头,却来不及细想。
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对面那个“自己”看自己的眼神,绝对不能算友善。
程久的心情的确不太痛快。
任谁发现自己好好的三口之家里忽然多了个不速之客,大概都高兴不起来。
这个人倘若真的是年少时的程久也就罢了,毕竟他那个年纪蠢得很,是真的一心把霜迟当如父如兄的师尊看,绝没有分毫不该有的心思。
可偏偏不是。
这个“少年程久”,是他绮梦的化身。梦中发生过什么,而这个“他”又对霜迟抱着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想到这一点,他就更不悦了。
程久不喜欢别人觊觎自己的妻子,哪怕这个“别人”,其实只是他的一个执念碎片也不行。
***
这一天的气氛很是压抑。
连昭昭都发觉了,吃饭时乖乖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时而回过头,偷偷看一眼三个僵持的大人,不敢吱声。
饭后才抱着霜迟悄悄咬耳朵:“父亲,怎么有两个爹爹哇?”
霜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沉默了一下,含糊道:“你叫他叔叔好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霜迟尴尬、困惑,程久心里不爽,而少年程久,则一直在暗暗观察着这个奇怪的家。
这个家里没有女主人,也没有任何女人的东西,小孩更是从来不说要找娘亲,仿佛一生下来,就是和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这当然可以说是孩子的母亲或许因为什么不幸,早早地离开了,可少年程久总觉得,不是这样。
尤其……是程久和霜迟,这两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互动,但在他们双方之间,却仿佛有一层隐秘而深厚的联系,把别的任何人都排斥在外边。
这让少年程久感到迷惑,并且不安。
——直到晚上,他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作为修士,少年程久并无天天睡觉的习惯,加上心中疑窦重重,晚上便只是在客房里打坐。
村庄的夜是很静谧的,耳力能及之处,唯有啁啾虫鸣,和着细细风声,令人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到了半夜,这和谐的宁静里,却忽然掺进了旁的声音,低低切切,模糊而轻微,像是有情人在喁喁细语。
少年程久心里一动,从入定中醒来,睁开了眼睛。
——而此时此刻,在书房。
声称有事要忙的霜迟正被人抱在怀里热吻。
桌案上的书笔被拂落了一地,他也被抱到了桌上,从忙着做事,变成了另一个人忙着要做的“事”。
做他这件事的程久果然很是繁忙,一面压着他深深亲吻,一面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揉面团一样不停地捏他,转眼间就把他衣带扯松,手掌探进去,抚摸他劲窄的腰肢。
“等……”霜迟按住他的手,呼吸已有些乱了,很没有威慑力地质问,“不是说不做别的?”
“我没有说。”程久不认,贴着他的嘴唇含糊吐字,“我只说我想亲亲你,可没说我不做别的。”
嗓音低低哑哑,带着笑。霜迟听得脸颊发热,才要说他,接着又被撬开齿关狠狠吻了一通,口腔被年轻丈夫的舌头占据,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辗转舔吮。
书房短暂地安静下来,一时只有两人难分你我的暧昧呼吸,夹杂着一点唇舌纠缠的细微水声。
过了好一会儿,霜迟才再次找到机会开口:
“别…胡闹……”程久的手已经摸到他的胯下去了,戏弄似的在他腿根来回摸索,他生怕程久要来真的,连忙出声阻止,声线却不由得因为程久不老实的手而微微紧绷,咬牙道,“他……他还在!”
忽然一声轻喘,被程久摸到了性器上。
“那又如何?”程久一手圈住他微勃的阴茎慢慢滑动,貌似平静地道,“师尊是我的妻子,他在,我就不能和我的妻子亲热了么?”
“不、不是这样。”霜迟竭力保持清醒,身体却渐渐颤抖起来,“万一被听到……”
“那就让他听好了。”程久满不在乎,手上略加大了力气揉搓他的性器,揉得霜迟无法抑制地一声闷哼,又去亲他的唇,面无表情地道,“正好让他看看,我是怎么干你的。”
话音里到底透出了几分不悦,霜迟想笑,又觉得这话太不像话,便咬着唇瞪了他一眼。
“还瞪我。”程久在他嘴角咬了一口,惩戒一般陡然加快速度,攥紧了他的性器上下摩擦,霜迟毫无防备,一下被逼出几声嗯嗯啊啊的低吟,再想阻止已是无力回天,徒劳地抓着程久手臂,被揉弄得神思不属,眼神一阵一阵地涣散,直到程久松了手,身体还在兀自颤抖。
程久爱极了他情动的模样,满意地亲亲他泛起水汽的眼角,问:“师尊还要拒绝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