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在陆臻预料之中,经验告诉他,对方不会轻易露面,交涉地点很可能会一换再换,所以他并没有一开始就派人紧跟岑聿,那样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而事实也证明了,陆臻的判断是准确的。
岑聿驾车在郊区公路上七拐八绕,像无头苍蝇一样,被耍得团团转,最终在晚上十点,又绕回了那个废弃学校附近,在距离学校五公里外的一处荒地中停了下来。
这个结果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是连陆臻都没想到的,听着耳麦里传回的现场描述,陆臻费了老大劲才压下火气,招呼大家行动。
据岑聿发回的情报提示,对方人数不少,一共开了三辆车,陆婕不知道在哪辆车上,他将会尽量拖延交涉过程,给陆臻他们争取时间。
军用越野在空旷的郊区公路间疾驰,车内没有一人说话,唯有耳麦里在不断传来岑聿和对方的交谈声。
双方隔着一定距离,持枪对立,岑聿一直要求必须见到人质才会上前,对方被他弄烦了,终于将陆婕从车上拖了下来。
据岑聿描述,是带着头套,捆住双手的状态,嘴巴应该也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确认人质身份。”陆臻对岑聿说。
“明白,”岑聿领命,朝对方大声喊道,“摘掉头套,我要看清楚人质的状态。”
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叫骂声,对面不肯摘下陆婕的头套,并嚣张地将枪口抵上了女孩的后脑:“给你三秒钟,再不过来,我就开枪了。”
“三。”
“队长,怎么办?”岑聿急问。
“二。”
陆臻沉默了一秒:“先别上去,现在把枪口转向你自己,威胁他们,他们不敢开枪的。”
“队长?”陆臻话音未落,一旁的祁言震惊出声,陆臻给了他一个眼神,祁言立刻明白了,陆臻这是在赌,拿岑聿和陆婕的性命在赌,祁言的表情变得复杂,眼神里的担忧更甚,他还待说什么,却被韩尧一把捏住了手心。
随着对面喊出最后的“一”的同时间,所有人都听见了岑聿毫不犹豫调转枪口的声音:“你们敢开枪试试!”
对面陷入了短暂的静默,对方果然犹豫了,而这也昭示着,陆臻之前对他们此行的动机的分析方向是正确的。
他们果然不是简单的寻仇,他们要抓活的。
“快点摘掉头套!”岑聿高声呵斥。
对面传来窃窃私语声,内容听不真切,片刻后,耳麦里突如其来一声枪响,交织着女人受惊的尖叫和岑聿痛苦的闷哼,犹如惊雷炸裂,震得所有人耳膜激痛。
陆臻急道:“小岑,怎么了?!”
岑聿剧烈地喘息:“没事……子弹……擦着手臂了……”
陆臻的眉头深深拧起,脸色肉眼可见地发白:“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了。”
岑聿没有回话,半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子弹深深陷入右大腿,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涌出,可即便如此,他仍是遵照陆臻的指令,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指节用力到发白,握枪的手却没有分毫颤抖。
对面的人开始发狠:“我劝你不要再负隅顽抗,放下武器,乖乖走过来,我可以留这女人一条命。”
“先放人!”岑聿竭力压抑着语声里的颤抖,让自己的话听来底气十足,“放了她,我和你们走。”
对方有恃无恐地冷笑起来:“你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岑聿也笑:“你们可以试试。”
谈判失败,对方终于失了耐心:“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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