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手腕活动筋脉,给你的腿部做拉伸的时候?”
“你先说说哪些训练最痛苦,我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季落铭紧闭着嘴不说话。
晏岚假装了然:“哦~都痛苦,所以都不做,原来是你不想要回那枚耳钉了。”
季落铭心口一颤,晏岚轻飘飘地提到耳钉,他却无比难受。
他不敢想,一想到时霖千,他的情绪就会失控。
“我是不是该找它原始的主人把耳钉收回,顺便让他过来看看你现在颓废的模样。”
季落铭小声地求道:“能别提他吗......”
晏岚故意道:“不能,除非你们的关系解除了,否则我有理由让他过来,让他看看他的奴隶变成什么样子,甚至有理由以dom的身份踩他一脚,批评他有多不称职。”
“dom本身就该保护你的安全,本就有义务照顾好你,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消失了两个月,他不觉得反常吗?”
季落铭有眼眶红了:“不是,他不知道......”
晏岚无奈,他知道他在戳季落铭的软肋。
有几次抽查夜间的病房监控,晏岚都看见季落铭在无声地抹眼泪。住院这么久,这个孩子已经完全把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了,白天面无表情地接受治疗,也没了最开始对治疗的抗拒,他一度以为季落铭想开了,可看了监控才知道,他只是伪装妥协。他只是撑不下去了。
“季落铭,有些事情我没有理由过问,但我认为你并不需要瞒着你的主人。”
“在你们关系确认的那一刻,我不相信他没对你说过,你应该信任他。”
“那么你呢,你现在的信任给到他了吗?”
时霖千说过。
【请你始终抬头看向我,我是你的全部,你在这里很安全】
【你给予我信任,我会对你负责,今后的日子,祝我们都玩的愉快】
“你在他完全不知道你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兀自猜想他不会要你了,然后自甘堕落?”
“你连选择的权利都没给他,未免太不公平。”
说了这么多,晏岚觉得仁至义尽,见季落铭掉眼泪,他不禁觉得是自己言重了。
“今天若不想做康复训练也可以,但是你能逃多久,终究是要面对的,希望你明天振作起来,别让我用彼此都不喜欢的方式来强迫你。”
晏岚离开之后,季落铭把头捂在被子里,哭累了又睡过去。
下午醒来,季落铭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叫来护工带他去复健室,做了两组训练才回病房,晚些时候,冉郁又过来看他,他叫冉郁帮忙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说有事情处理。
冉郁也觉得季落铭想通了,主动与外界联系,于是照做。
季落铭一字一句缓慢地敲键盘,手指灵活度欠缺,敲了好久。
他写了一封邮件发给美国那边的Mo教授,邮件里说明了自身的近况,并告诉Mo教授自己再恢复一些就回学校。
季落铭很快收到Mo教授的回复,随之Roben的邮件也发来问候关心,季落铭又缓慢地回复过去。
那天之后,季落铭开始每天认真做训练,按时吃着三餐,体重不增反减,他本身就很瘦,加上住院的时间很少接受光照,皮肤比正常人白了一个度,只要夜间失眠,第二天便能看到眼底的青圈。
又过了一个月,这座城市入了深冬,大雪过后,冷意袭骨。
季落铭做到了独自行走,尽管站立的时间不能太长,还需要轮椅代步,晏岚批准了季落铭出院修养。
出院那天,冉郁送季落铭离开,他问季落铭今后怎么打算。
季落铭缓慢地说:“去美国把书念完,我和那边的教授打好招呼了。”
“不回来吗?”
季落铭强笑:“应该会回。”
冉郁试探:“那……你的dom,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季落铭垂下了眼睛,冉郁猜不透。
当初说只要一回国,他们就是恋人了,他们摇曳不定的关系就稳固了。
时霖千有没有联系过他,有没有因电话打不通而着急。
又或者,时霖千在认为自己还在考虑要不要确认这层关系,所以才没回来找他。
季落铭依然撑着嘴角弧度:“看情况吧。”
冉郁把新买的手机,连同一直放在晏岚手上的耳钉交给季落铭:“手机里的电话卡是新的,我存了我和晏岚的联系方式,有问题随时联系,任何问题都可以。”
“嗯,谢谢。”
冉郁半蹲下,抱住坐在轮椅上的季落铭:“痛苦都熬过去了,你只会越来越好。”
“好,我知道。”他知道冉郁多希望自己好起来,如果没有冉郁,他或许从一开始就全盘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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