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在柏油路面绽开莹透水花,冷风叫人清明一瞬,后又被车门隔绝于外。
沈云飞窝在副驾驶位里,阖眼捏着眉心。
再次进入密闭空间,他的脑子又开始昏沉,周身体温攀升之余好像还能幻觉般感到有蚂蚁在细密地啃咬肌肤。
“呜……”好难受。
察觉有人靠近,他睁开眼,对上江畅然的深邃眉眼。
对方垂着眸,凉凉的手轻按上他染过血的衣襟,仿佛在确认是否有伤口。
气息交缠,沈云飞有些郝然地推开江畅然的手,让自己的目光逃向车外,低声解释:“我没有受伤,这是别人的血。”
江畅然没说什么,顺便帮他扯过安全带系上。
沈云飞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辆车上的?”
江畅然踩下油门提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碰巧看见了。”
“唔。”沈云飞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血迹和过于难受的神情让对方误以为他上了黑车,所以才专门停车来问要不要跟他走的吗?
心跳有些加速,他分不清是因可恨的药效还是莫名的感动。
沈云飞将烫乎乎的手心贴上微凉的车窗,问道:“现在是要去哪儿?”
江畅然声色平稳:“送你回家。”
沈云飞将手收回,贴在脸颊上,但降不下陡升的热意。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开点窗吗?有些热。”
江畅然从善如流的降下窗,开口大小控制在雨滴斜飞不会溅到人的程度。
沈云飞偏头靠在椅背上,感受体贴的凉风驱散困扰的燥热。
紧张后的放松总让人骤升困意,他闭眼喃喃:“谢谢你。”
风声飞速掠过远去的景物,越野如骏马奔驰向云销雨霁处。
好渴……
好热……
药物与酒精并没有放过半昏半醒中的人,沈云飞恍然间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文火煎烤的鱼,鲜嫩汁液被欲念烹煮出来,香汗淋漓。
终于到达目的地,车子熄火后,江畅然见沈云飞脸色绯红,探手过来摸了摸他汗湿的额,轻声问:“你怎么了?”
沈云飞捉住那只比他体温低的手,忍不住地放在脸侧蹭了蹭,小声道:“江医生,我好热……”
江畅然眉头微蹙,双眸一沉。
根据谭辉的汇报,沈云飞应只是在饭局上和同事起了肢体冲突,没道理会产生这种反应。
他决定之后再找谭辉算账,现在先顾着眼前半月未见的人。
江畅然把沈云飞抱下车,一手托着对方屁股,另一手把火热身躯按在自己怀里。
沈云飞眯着眼,象征性的哼哼了两声以作最后抵抗。
他实在贪恋江畅然身上那点凉意,像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扑到绿洲里,无法自拔。
他把头埋进江畅然的颈窝,若有若无地嗅到一丝好闻的烟草味,下体因药物精神着的小兄弟随着动作时不时抵上对方丝绸衬衣下紧绷的腹肌,后穴深处也被激出空虚难耐的痒意。
脸颊的红似乎要染上眼底。
真糟糕,他羞耻地想着,自己真的想把江畅然当泄欲工具了。
钥匙取出,房门打开。
沈云飞被放在沙发上靠坐,然后收到本应是客人的江畅然给他倒的凉水。
江畅然站在沈云飞面前,垂眸盯着他嘴角溢出的清液与飞上下滚动的喉结,突然说:“做吗?”
“噗!”
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喷了江畅然半身,沈云飞很不好意思地捂嘴咳嗽,被人戳中心事般眼神飘忽闪躲。
他扯过餐巾纸想帮江畅然擦擦泅湿的衣服,却被对方扣住手腕扯起身。
江畅然低头看着沈云飞湿漉漉的眼与唇,其实想说很多,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和同事打架,是不是受欺负了,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但最后却只低声道:“我很久没见到你了。”
这是在表达“我想你”吗?
沈云飞愣了一下,感觉心尖好像被柔软的羽毛扫过,有什么软乎乎的化开了,然后又如跳跳糖般滋啦啦地蹦跶不停。
他埋下头,小声说:“先洗个澡吧。”
“恩。”
江畅然就这么把人搂在怀里,两人脚步错落着慢慢挪向浴室。
中途沈云飞不是没有尝试过挣脱,但他一使劲就被对方捏起后颈仰着头接吻,亲得人头晕目眩,还没缓过来就到了浴缸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