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推拒,“不去,我去厨房找些糕点……”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岑涧之在院门外,一副已经等着他的模样。他愣怔一瞬,待到反应过来,回头恶狠狠地剜了来叫自己的家仆一眼,随即便想着要装作看不见岑涧之,直接往后面厨房去。
路过的时候重重撞了岑涧之的肩膀,薄枕疏听着岑涧之痛呼一声,畅快的同时又难免有些不放心了。他脚步一顿,回头装作不经意地瞧了岑涧之一眼,结果就看见岑涧之面色如常眼里含笑。
明摆着就是在逗弄他了。
薄枕疏气急败坏,咬着下唇又没办法真的冲岑涧之发难,毕竟只要开口就说明他是真在担心岑涧之,一定会被狠狠调笑的。他忍耐着,这次走的时候是头也不回了,可那人在身后亦步亦趋,说话的时候像是心情不错。
“饿坏了是不是?哥哥给你带了蜜饯,是铺子里新出的,要尝尝吗?”
薄枕疏知道岑涧之说的一定是城里他最喜欢的那家蜜饯铺子,因为品类繁多东西合他胃口,他时不时要去铺子里搜罗一堆东西回来备着的。
听着岑涧之说是新出的,薄枕疏就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他饿坏了,只是想象着蜜饯那酸甜适中的滋味就有些心痒痒。
可因为带来的人是岑涧之,薄枕疏还是只能忍耐着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继续往厨房走去。
“真的不尝尝么?酸甜口,很是解腻开胃的。正巧入夏天气渐热,说不定还可以叫厨娘拿去试试做糖水。”
糖水,薄枕疏想起来后山地窖里还存着不少冰块,那厨娘如果做成了,糖水再加些研磨碎了的冰进去,一定很适合夏天。
嘴里涎水分泌得更是旺盛了,最可恶的是这时候薄枕疏还听见身后人已经吃了起来。而很不凑巧,风是从背后吹来的,他嗅着蜜饯特有的清新香甜的滋味,终于忍不住停住脚。
他脸皮薄,瞧着岑涧之也不好意思开口,只等着岑涧之主动将蜜饯送到他面前来。这次罕见地,岑涧之也没有逗弄他,只将手里用油纸包裹着的蜜饯送过来,“尝尝?”
吃人嘴软,薄枕疏没法赶人,于是就变成两人一起去厨房寻觅吃食了。
到了地方,两人就看见厨娘还在里面煲汤。薄枕疏估摸着那是晚膳的是后续要上的,于是直接转移目标,请厨娘给他们找些能吃的东西来。
最后两个少爷站在灶台前,就着烧菜的锅子从剩下的东西里挑些能吃的。这一幕叫厨娘看得直抹汗,而在发现自家小少爷几次三番在锅子里挑挑拣拣半晌无法下筷子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劝道:“少爷,还是去前面用膳吧,这锅里都是剩下的了。”
“不用那么麻烦。”薄枕疏说着,却是放下了筷子,“你给我们煮两碗面就成。”
知道留在厨房里只会打扰厨娘做事,薄枕疏命人将面条送到了外面。他蹲在树下,用膝盖顶着碗,埋头吸溜一口,这才觉得算是活过来了。
可饿死他了。
岑涧之瞧他一眼,到底是没有跟着蹲下。他端着面条站在树下吃,厨娘大抵是还念着薄枕疏在恢复阶段,煮面用的鸽子汤,味道很是鲜美。
他吃东西动作快,尤其现在站着吃,一碗面飞快进了肚子,连带着汤他也喝去半碗。
等到放下东西,就看见薄枕疏还蹲在那树底下,埋头吸溜面条,吃得慢条斯理。
手里没了东西,他这才过去蹲下,一肘支着下颌瞧着正在吃东西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薄枕疏小心翼翼扶着碗,转身和他错开了。
“……”
岑涧之纳罕,怕薄枕疏烫着,没有伸手去抓人,只手痒的厉害,“你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那怎么能叫偏见?”
薄枕疏拧眉,转头瞧着岑涧之的时候一本正经。他舔了唇畔沾着的油光,愤愤然,“你本来就经常欺负我。”
“啧……”岑涧之不服气,“我是怎么欺负你了?”
薄枕疏沉默了,他想着现在在外面,要怎么好意思说出岑涧之欺负自己时做的那些事呢。他犯愁,注意力索性回到了面条上,主打的就是一个眼不见为净,可没想岑涧之倒是主动开口,“那觉得我做那种事是欺负你?”
啊,那不然呢……
“那枕霖也做了,甚至比我还要过分,你怎么不恼他?”
“那怎么能一样?!”薄枕疏羞恼,压着声音冲岑涧之低吼,“我哥哥可是喜欢……”
岑涧之挑眉,“继续,说啊。”
“……”
薄枕疏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岑涧之有问题,可能是被鬼上身了。
要说岑涧之喜欢他,那绝对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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