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似乎很开心,”荒也没介意这猫将那沾着浑泥的爪子踩在他的衣服上,抬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抚摸那颗圆圆的脑袋,“我会小心着的。”
??荒看着须佐之男轻松处理好一块木板,将其放置在一旁,午后的阳光竟没有想象中的要晒人,须佐之男越干越起劲,似乎没有要休息的打算,荒只能哄着人喝了杯茶随后又被爱人丢在了一旁,年轻的神王哪被这般对待过,却也只能吃瘪地乖乖坐回了矮凳上,他的余光扫到了一旁小块的木材,荒弯腰将其捡起来。
??等须佐之男做到差不多的时候,他终于分出心思来寻找荒的影子,在矮凳之上,他的天乾正低垂着双眸认真用小刀雕刻着手中的被他丢弃不要的小木块。
??“在做什么?”须佐之男好奇,走了上去,顺手拿过荒早已在一旁放凉准备好的茶一饮而尽。
??“一些小玩意儿,就快做好了。”荒抬头看了一眼须佐之男,又继续全神贯注地摆弄起手中的小木块。
??“诶,原来荒还会做这些呀。”
??“以前在你军营里跟着那些神军学的,听说你喜欢这些,稍微留意了点,”荒低声说着,手上的功夫一刻不停,“你的呢?做好了吗?”
??“当然,等会儿放回屋子里,稍微收拾一下就好。”
??须佐之男蹲下身来,大大方方地咧嘴笑了笑,像是在向长辈讨着表扬的孩子般,荒瞧见人这般样子也觉得好笑,鼻息间哼出一声笑意,然后点了点头。
??“昨晚,在梦里我同父亲大人相见了。”须佐之男看着荒手中逐渐有了雏形的木块,乖巧地蹲着,等着荒将它彻底做好。
??“伊邪那岐大人?”荒又抬眼看了眼须佐之男,看人鬓边稍长的发浸着汗水贴在脸颊旁。
??“嗯,我同他说了些我们最近的情况,父亲大人说我们暂时可以继续待在这儿,他来想办法。”
??“……伊邪那岐大人大概也支持不了多久,如今没了我的力量和星海的力量,这个世界很快就会暴露在虚无的视线之下,如今虽是无需担心八岐大蛇作乱,但是虚无之力仍旧影响着整个命运之海,恐要不了多久,它便会顺势寻到这个世界。”
??“交由父亲大人也不行吗?”
??“这个世界由我所创造,生灵稀少,存在太过单薄了,没有足够的愿力让他来抵御虚无之力,伊邪那岐大人尚需要留驻在黄泉之国抵御更为强大的虚无之力,能做的无非是为你的神格修复拖延些许时间,但也不会太久,如若虚无之力入侵之处,我们只能放弃这个世界。”
??“那到时候我们……”
??“这个世界毁灭的同时,我留于我们的世界的力量便会将你送回,而我的存在则会被伊邪那岐大人左右,但这个世界毁灭,我的身份无处掩藏,自也会回到我们的世界去,”荒将手中的木头小人最后雕刻出小小的眼睛,一块不被需要的小木块顿时生动了起来,“只是失去了这个世界,在短时间内我已无力再次为你创造一片神土用以修复你的神格,实属可惜。”
??“已经足够了,荒,”须佐之男往前倾了倾身子,乖巧地倚靠上荒的腿,“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到时候若还有什么变故,就该是我们两人一同承担了。”
??荒看向趴在自己腿上笑盈盈的人,知晓说什么也没用,他的确惋惜自己没能彻底为须佐之男修复好神格,却也知晓如今的情况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到的全部,便不再去计较,将自己手中雕刻好的小玩意送进了须佐之男的手心里。
??须佐之男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手心之中赫然躺着的是和自己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的木头小人。
??“荒!你竟是能雕刻出如此精致的木人!”须佐之男惊喜异常,不停地将小人翻来覆去地看着,他本以为荒不擅长于此类手工活,却不想他竟是能雕刻出这般栩栩如生之物来。
??“喜欢吗?”荒的嘴角扬了扬,又将另一个放在一旁早已雕刻好的小人递进了爱人手里。
??“当然喜欢!啊,这个是荒你吗!”
??“嗯,不过这个木块大些,不好雕,好像丑了些。”
??“也很可爱,真的。”
??看着须佐之男捧着两人的木雕欣喜的模样,荒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另一个小小的木雕放进了须佐之男的手心里,摆在了两人木雕的中间。
??“这是?”
??须佐之男看着这个小小的木雕,和他们两人的木雕比起来确实就要差上许多,不管是毫无特点的五官,还是有些粗糙的衣饰,在他和荒的木雕面前比起来,倒不如说更像是个半成品。
??但是木雕的嘴角是笑着的,圆圆的脸蛋瞧来也肉肉的,身形矮小但是看着却觉得格外可爱,须佐之男心下一动,似乎知道了这是谁的木雕。
??“……虽然,还没有出生,也不知道将来会更像你还是更像我,但是感觉他不该缺席这种时候,所以找了块小的随意试着雕了雕……你别嫌弃。”
??这甚至特意用神力抛光了的边缘哪像是随意雕刻而出的?!
??须佐之男看着手中的一家三口,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看看荒,又看看手中的三人木雕,莹白的耳尖肉眼可见的泛起了红,他点点头,随后又看向荒,空气之中温暖的琥珀信香气息变得浓烈:“我、我会好好保存的!”
??不管是这三个来自爱人亲人所做的小木人,还是这份温暖着全身的心意,他都想将之好好珍藏。
??说着须佐之男就捧着他的三个小木雕开心地进里屋去了,荒本没有要捉弄自家坤洚的意思,却不想看到刚才须佐之男一脸喜悦和满足的笑容后竟也有些心头痒痒的,他缓缓背过身去,用手遮掩住下脸,可是耳尖的红却是无论如何也出卖了他。
??而在一旁趴着看戏的肥猫儿一脸淡定地从粗短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讽刺的讥笑。
??太年轻了,当真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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