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雪很大,快到晌午了尹观行还未归家,乔婉君暗自失望,以为今年过年见不到他了。她在房中闷坐着,外间突然有些骚动,贴身婢女兴冲冲小跑进来:“小姐,三老爷回来了!”
她面色虽如寻常般,眼睛却亮起来,语气也轻快了些:“去将我之前埋的酒挖出来。”
“好嘞!”婢女笑盈盈应下,带人去院里挖酒。
等一家人来齐了,乔婉君带着酒去了主厅。尹观行已坐在桌前同几位兄长姐姐畅聊,她过去挨个行礼,将酒献给尹观行。
他惊喜接过,直接拔开塞子倒了一杯。酒香醇烈,甚合他口味,当即大赞。
乔母闻着酒味姗姗来迟,见他抱着个酒坛,觉得好笑。问清这酒的来历后,她好奇女儿酿的酒是什么滋味,便向他讨一杯。
谁知尹观行突然小气起来,说什么都不肯给,在乔母气得想杀人的怒视下和乔父羡慕的眼神中,慢悠悠地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像是怕有人同他抢一样,等大家用完膳,坛里的酒也一滴不剩了。乔母佯怒,用手指抵着他额头轻推了一下,他笑眯眯地顺着她的力道往后晃,耍赖的样子逗得乔母直笑。
乔婉君端坐在一旁静静望着他,眼中有星星暖意。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她便起身回房,还未走多远,就被尹观行叫住了。
他大步追上来,身后小厮急匆匆给他披上大氅。他一双眼亮晶晶的,微醺的脸泛着淡淡的粉,唇边带着惯有的笑意:“我这回带了个新奇玩意,婉婉你定会喜欢!”
他随意拢了下颈边毛领,伸手在衣袖里掏,翻了几下没找到。他一拍额头:“我放箱子里了。婉婉你别急,我这就去给你取来。“
说罢他转身就走,步伐有些踉跄。
乔婉君不愿让他醉着跑来跑去,忙追上去扶住他:“我同你一道去。”
尹观行点点头:“也行。”叔侄二人便并肩一路回到他院子。
进屋后连大氅都来不及摘,他急匆匆地走进内屋翻找起来,乔婉君安静在外间候着,听他在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
内屋忽然传出一声闷响,她有些担心。莫不是小舅舅在里边摔了?等了片刻里面没有声响,她顾不得男女大防,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屋她就看到尹观行半跪在地上,手撑着凳子半天站不起来,忙过去扶他。
尹观行脑子晕晕乎乎的,他没想到那酒后劲这么大,方才酒劲上来,冲得他一下就站不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想站起来,双腿却跟灌了铅一样重,撑了几回都没成功。
乔婉君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他头昏脑胀站不稳,她只好将他往自己这边揽,颇为吃力地扶着他躺到床上。
尹观行仰倒在床,半边脸埋在毛绒绒的领子里。他此刻神志已经不太清明,满心只想睡觉,身上的酒味又熏得他难受,脸往毛领里埋得更深了些。
乔婉君帮他脱下鞋,叫人端盆热水进来,亲自绞了帕子帮他擦脸。刚烫过的帕子热气腾腾,往脸上一捂,舒服得他含糊喟叹一声。等她给他擦干净手,尹观行已经睡着了。
他睡得不太安稳,又长又翘的睫毛微颤着,水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出淡淡的酒气。
满屋只有炭火的噼啪声和他带着鼻音的呼吸声。乔婉君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偶尔眨一下眼睛,整个人像是一座安静的雕塑。
床上的醉鬼不安分起来,嘴里嘟囔热,手指无意识地扯住衣领。喝醉的人不得要领,衣裳被扯得乱七八糟都没脱掉,越发急躁起来。
静坐着的乔婉君终于动了动,她按住尹观行的手,将他压在身下的厚重大氅扯了出来,醉鬼顺势翻了个身,嘴里还是喊热。她又把他腰带解开,外袍散开来。她想帮他脱掉,醉鬼翻来覆去不肯配合,她只好帮他把里衣外边的衣衫都解开。
怕他着凉,乔婉君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他老实了两息,随即把被子掀到一边,一番折腾,里衣也松散开来。
他翻身朝外,找了个舒服的睡姿,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整个人泛着粉,头枕在自己手上,脸颊肉被压得变形。
乔婉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人兀自折腾,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沉。她的目光从他脸上一寸寸磨过,落在他半露的胸膛上。他醉得连身上也泛着粉,胸前的那片肌肤粉光若腻。
她掐住自己的指尖,凝视着尹观行的眼神竟带上几分怨。
为什么他在她面前可以如此不设防?就因为她只是一个晚辈吗?
她死死盯着尹观行,指甲陷到肉里,呼吸慢慢加重。
一声含糊的呻吟让她回过神来。尹观行身上的里衣更散开了些,隐约都能看见他胸口的茱萸。
像是为了报复他的不设防,乔婉君探出手,轻轻落在他袒露的胸膛上。他的身体很结实,现下放松躺着,胸前的肌肉也软绵绵的。
掌心的微凉是尹观行求之不得的舒适,他无意识挺了挺胸,像是在她的掌心轻蹭。
乔婉君知道这个举动过了界,可她还是像被蛊惑一般,把手探向深处,触到他挺立的茱萸,轻轻碾了一下。
她紧紧盯着尹观行的反应,见他仍沉沉睡着,才继续动起来。明明是第一次做这些事,她却无师自通一样玩弄起他胸前的红点。
沉睡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似乎有些不舒服,眉头微微皱起,喉咙里发出一两声含糊的声音,身体却温顺地放松着任人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