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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阋于墙【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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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那你摘给我”(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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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勇和方青郁就这样稀里糊涂进了第二支队。

方青郁盖上几斤重的被褥,结结实实躺了将近小半个月,才从阎王手里捡回一条小命。

当时队里的医生剪开他腿部的衣物,看见一条长长的蛇牙深深扎进青紫斑驳的肉里,稍微拨弄甚至能听见蛇牙剐蹭腿骨的声音。断裂的大蛇牙堵住血管,医生拔出蛇牙,黑黝黝的血像开了闸门的江洪,“唰”地一声倾倒出来,真是令人惊骇不已。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或许是咬他的那条毒蛇嘴下留情,方青郁竟奇迹般地恢复了。

叶永轲闲来探望,身后跟着关勇,他俯身拍拍方青郁的肩膀:“福大命大造化大,以后来队里做好汉。”

方青郁青白着一张脸,不说话,他看一眼叶永轲,又看一眼关勇,轻微点了下头。

江水在低低的河道中奔涌,怒流滔天,浪花的空隙中滚动着七里花香。

峰南地区,三面环山,有一江蜿蜒环绕,名曰溅江。其发源于此地最高峰——南敌峰,因江水湍急,犹如奔马,溅起的浪花高如城墙,水势渺渺,远看一片氤氲朦胧,近听满耳喷涌溅射之声,故得此名。

溅江之上,峰峦拔地而起,争高直指;黄鹤难越,猿猱愁攀;素有“峰南第一险”之称。

江面上横着一座悬索桥,四根铁索两两平行,由这头的山壁连接到溅江那头的山壁,在下方的两根铁索每隔一米铺一段供踏脚的木板,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蔽护。

寒索之下,江水怒号,多少冤魂白骨沉寂其中,暂且不表。

“兄弟们!”

叶永轲深深吸了口气,江雾刺得他喉咙生疼发痒,他全然吞下,朝队伍大吼:

“过了溅江,就是西敌峰!过了西敌峰,就是风阳林!过了风阳林,就是南敌峰!所有人给我打起精神来,看好脚下的路,一步一步走踏实了,就没有过不去的桥!”

队伍里的人面色凝重,灰扑着一张张脸,却也窥不见退缩之意。他们都背了不少物件,抗着枪,拿着刀,队列宛如一条长龙,一直延伸到远处。

夜晚将要降临,若不能及时渡过溅江,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恐有凶险。

叶永轲脚踏在被残阳染得血淋淋的山石上,在桥边站定,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每一个踏上铁索的背影。他掂了掂伏趴于背上的哥哥,听到身后传来匀称而熟悉的呼吸声,心里掠过一阵短暂的踏实。

水雾积少成多,在叶永轲鼻梁柱上凝成一滴冰冷的水粒,从他鼻尖流下来,滴到乱石磨脚的地上。水粒钻进地里,又在每一位将士的鼻梁上重新凝结,滑落,坠入涛涛江水当中。水态万千,这些水粒霎时间在叶副将眼中化作一名名将士的身形……

他看见两板腐木块断裂。三名将士被沉重凝滞的江水拖住脚腕,正呜呜哀咽地悲泣,电光石火间,跌下江涛作了亡魂。

队伍中起了骚动,停在湿滑凶险的铁索桥上。

叶永轲背着他哥哥冲到桥前,望见江水裹挟着几片暗绿的衣料奔腾而去,江流潇洒自若,毫无回头之意。几只冲破波涛狰狞向上的手掌,也渐渐在江水的怀抱中卸力,进而沉下水面。

他腾出一只手,抓住铁索旁边的山壁,摇晃、怒吼、质问。

可他晃不动山壁,山壁立在这里,永恒地静默。

江水却在愤怒地叫,它无情,残酷,应和着夕阳转动的声音,谱下无情哀歌。

峰南溅江桥上索,索去将士三飞魄。

叶永轲的手指扣进湿漉漉的山壁,指缝中粘着斑驳血痂,他沉吟片刻,青筋暴起,昂首发号:

“继续前进!”

叶永轲掏出驳壳枪,对着头顶飞溅的江水连放三炮,子弹鱼贯般旋开水流,掉入日夜不息的江水中。

应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

关勇与方青郁充当先锋,走在最前头探路。他们站在对岸招手指挥,让一个个将士走离铁索,踏上实地。

锈索的铁腥味钻入鼻孔,叶永轲感觉背后的脑袋动了一下,人似乎醒了。

那晚过后的第二日早晨,叶永轲给哥哥找来医生看病,医生说没事,是饿着了着凉了,气急冲心,休息休息能好,听了这话,叶永轲吊在头顶的心才放下。

隔天他就把人带到队里,说这是他哥哥,他们没爹没妈,相依为命,既然要迁军,他便不能扔下哥哥不管。

他也跟叶冬临解释了一番,说民安党干的那些破事与他无关。叶冬临却只是望着他,不言也不语。

叶冬临烧已退,但睡不醒,身体软绵绵的走不动道,叶永轲便背着他走了一路。

叶永轲望着等待的过江队伍一点点缩短,最后只剩他们在这头了。

残阳被风吹着跑,渐渐沉入山底。浅蓝的夜色四面八方拢上来,天际尚有几丝余晖,月亮却急于替班,匆匆爬上来了。它挂着个圆盘子,远远盯着他们看。

“叶冬临,醒着吗?”

“……嗯。”

“下来。”叶永轲说。

叶冬临仰起头,手臂环着弟弟的脖子。

“下来。”叶永轲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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