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廷玉似乎是被吓住了,坐在床边漆黑的眼珠在段衡身上流转。
他竟然有个同母异父的兄弟?方家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不,现在更恐怖的不是这个,师父为什么亲他?
方廷玉来不及想,望向房门离去的人影,自己经常和段衡闹脾气,从没见过段衡和凌岱吵过架。
段衡倚靠在房门上,弯下腰捡起地面的双刀,吹去了上面的灰。他只是站在那,像放走一只即将远飞的鸟,独自伫立原地。
方廷玉猜不透,声音艰涩地问道:“师兄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段衡垂眼摇了摇头,默默和方廷玉拉开距离“他要杀你,你还想他回来吗?”
方廷玉胸口很闷,握紧拳头,落到床铺轻轻的,他已经没有脸面要凌岱留下。
两个骗子心安理得地维持自己的生活,留凌岱辗转,猜疑,离去。
出门前,段衡又说:“你也到自立门户的时候了。”
……
凌岱双目赤红,从方景身上爬下,那本解毒的书被他双手撕得稀巴烂。
方景看他发了会疯,躺在树干上恢复体力,感到好笑:“为了段衡生气,也不值得。”
凌岱呼出口气,上下打量方景两眼:“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段衡这么大的恶意,你是回你的狗窝,还是跟我回万兽门?”
看出来凌岱对自己诋毁段衡有点不满,方景眼睛微眯:“你不好奇我和方廷玉的关系?”
凌岱嗤笑:“你都到韶光教苟活了。”
“你是嫌我落魄。”方景扯动下嘴角“是,我和方廷玉不一样。我的父亲死在了段衡手里,而母亲再嫁生下了方廷玉。”
空气一瞬间凝滞,凌岱不清楚这些恩怨纠葛,他的人际关系简单到一句话就能讲清。他是个被段衡捡走的乞儿,赖在了段衡身上,嫉妒同师门备受宠爱的师弟。
他伸出手,冲着方景流血不断的腹部,上次他也伤在这个部位,恐怕下次就得肠穿肚烂。
方景呼吸很沉,眼皮子打架似的,这双手在他眼里跟重影一样,能看出凌岱有几分义气。
若不是段衡,他俩或许能成为好友。正想着,凌岱伸出手拍了下自己的脸。方景贴着干燥柔软的手心,眼是睁不开了。
凌岱叹息一声,把人背着回了万兽门,赶到山下时林青阳已经在等着他。
韶光鬼的脸上有刺青,方景脸上人皮面具没摘。林青阳掀开衣服,上身千疮百孔。
“是个能忍的主儿。”林青阳对方景眼睛很感兴趣“和我眼睛一样,父母应该有个是胡人。”
凌岱应了声:“他就拜托你了。”
林青阳颇为稀奇:“说的你要走了一样?怎么?又被方廷玉气到了?”
平日里凌岱老在林青阳那骂方廷玉,可要说出发生了什么,也难以启齿。他替方廷玉解了毒,解毒需要交合。那晚插进他身体的东西根本不是段衡的。
他的心情和青楼里被老鸨捡来,转手被卖给其他客人一样,心情复杂。说怨是有,恨谈不上,没有段衡他早就死了。
方景醒的很快,在林青阳照料下伤势好得很快,只有凌岱在的时候,他才摘下那张人皮面具。
方景见不得光,总待在那间小屋子里。英俊的侧脸被烫了一个血淋淋的鬼字,和毁容没什么区别。
凌岱留在了万兽门,以后也不准备走了,有林青阳在他也有了底气。听说方廷玉也自立门户,收了弟子。
他时常感到寂寞,渐渐习惯了催动内力伴随的疼痛。林青阳劝了他好几次,凌岱没有理会。
凌岱一无所有,没想能活多久。他如同往日回到万兽门,脚一踏进去,里面的烛火突然熄灭。
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口鼻,闻到迷药的凌岱反应很快,一个后肘击打在来人腹部。
迷药效力没那么快,凌岱在黑暗中四处摸索找防身的东西,还有人敢跑到万兽门来?
凌岱正摸到枕头下的刀,脑袋一阵眩晕,张嘴欲喊林青阳的名字,又想起林青阳去了黄龙堡。
再次醒来,凌岱眼睛被布遮得严严实实,白布被烛火照亮依稀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轮不到凌岱的质问,他的嘴唇被塞进某根冒着青筋的大家伙。
被撑得泛酸的脸颊被人轻轻捏了下,凌岱双腿一颤,浑身被绳子绑住,膝盖弯折大腿和脚踝绑在一起,胸口被粗粝的绳结勒住,非把胸口勒成两团呼之欲出的乳肉。
阴唇被绳结磨得生疼,一根手指探进里面粘上淫液。凌岱下巴被掐住不好咬住那根孽物。
手腕被磨出血来,自己沉寂了这两年没什么仇家,难道是方廷玉派来的人?凌岱不堪受辱,浑身剧烈颤抖,只期盼方景能听到异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