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疼痛渐退,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熟悉又陌生的热度,不受控制地往下半身流窜汇聚。
夏息橪趴在被子堆里,冷静了半天才把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甩出脑海,嘴里还振振有词:“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他念了半天,腿间的反应倒是消下去了,被睡眠忽略的饿劲也上来了。
整整一天没吃饭,夏息橪感觉自己现在可以吞下一头猪,虽然屁股还是很疼,但两者一比较,还是填饱肚子更重要。
昨晚陆庭柯给他上的药有一部分蹭到了内裤上,贴在身上黏黏糊糊的不舒服。夏息橪拉开抽屉,挑出一条质地最柔软最贴身的内裤穿上,然后换了件丝绸的睡袍,准备下楼觅食。
今天周二,他妈应该不在家,希望不要撞见。
他蹑手蹑脚地过去把门拉开一条缝,发现走廊上没人,楼下似乎也没有声音。
夏息橪放了心,回去穿上拖鞋,大摇大摆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以0.5倍速的慢动作下楼。
然后猝不及防地在楼梯转角和任柳来了个对视。
夏息橪:“!!!”
他率先反应过来,眨了眨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语气真挚地开口:“妈,我突然觉得你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相亲太好了,我喜欢相亲。”
任柳生他比较早,加上平时保养得当,根本看不出是四十多岁的人。
夏息橪眼看着他妈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而后露出个微笑,“真的吗,那太好了,正好妈妈有个朋友最近刚回国,昨天刚跟她约了时间,过几天带你去见一见。”
夏息橪:“……”
我就是客套一下,妈你怎么还当真了。
双方都绝口不提他扬言离家出走的事,夏息橪也只好顺着台阶下,不尴不尬地答应下来,心里却想着怎么找借口逃过去。
到底是亲儿子,任柳把他的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也不戳穿,只让人把提前准备好的饭菜热一热端上来。
夏息橪站在餐桌前,想坐又不敢坐,又怕他妈看出来,抓着筷子进退两难,
好在任柳很快解救了他。
“橪橪,妈妈有事要出去,中午应该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家好好吃饭。”
随之而来的是高跟鞋的嗒嗒声以及关门的声音。
夏息橪如释重负,随便找了个借口让阿姨把饭菜送进他房间,然后身残志坚地挪回卧室,趴在床边吃完了这顿早午晚三合一的饭。
阿姨敲门来收拾餐具的时候,夏息橪已经进浴室洗澡了,隔着门模模糊糊喊了一声“进来”,然后继续对着镜子傻眼。
他早上饿急眼了没看仔细,现在脱光了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一点。
原本有点只是有点发红的部分确实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然而挨打最多的地方颜色却更深了,从红转向了红紫,还肿得老高,和旁边白皙的皮肤一比较显得凄惨极了。
夏息橪有点忧伤,没敢进浴缸,站了冲了个澡,擦身上的水时都避开了屁股,锁了门趴在床上晾了半天才让它自然风干。
夏息橪从小娇生惯养,磕了碰了都有人跟在后面大惊小怪,一身白净皮肉被养得又细又嫩,哪里受过这种折腾。
对他来说,前一晚的体验是阴差阳错,也是他不敢付诸于实践的幻想,但夏息橪必须承认的是,他确确实实对此期盼已久。
他渴望把自己置于另一个人的掌控之中,或听从或违抗,然后被赐予疼痛或高潮,就像陆庭柯对他做的那样。在此期间,他自恃的优点和惯用的本领起不到任何作用,奖赏和惩罚都是未知数。
权力的让渡是失控的开始。
而他渴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