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a和stel在后院陪泡泡玩球,泡泡特别兴奋,跑得飞快,来来回回几十次也不厌烦,喘着气也在等待球的下落。翟高武看了一会儿,他问乌以沉道:“你说我要不要也养一只狗?”
乌以沉说:“养狗很麻烦的哦,每天要给它铲屎倒尿,还要带它出去散步,你有这种恒心吗?”
翟高武想了想,直截了当道:“没有。但我可以养猫啊,猫砂不用天天倒吧,而且也不用遛猫。”
乌以沉点点头,说:“确实,但是猫容易掉毛,还会捣乱,晚上还会叫,你忍受得了吗?”
翟高武问他:“那养什么?养鸟?养鱼?”
乌以沉说:“你不如养个小孩吧,养几年他就会照顾自己了,长大了还能给你养老。”
乌以沉以为翟高武会强硬反对,毕竟以翟高武放荡不羁的性格来看,他哪会允许一个臭崽子占据他的时间和精力。但意料之外的是翟高武沉默了,似乎真的在思考养育孩子的事情。
乌以沉看着他,说:“你年纪也不小了,32了吧?你哥的小孩都上幼儿园了,你还没结婚。”
翟高武沉默了一会儿,他掐着地上的草皮,说:“我之前没想过要结婚,我年轻时还打算一辈子单身的。结婚太麻烦了,还不能换一个人玩,找别人玩就是出轨了。”
乌以沉看向那两位女生,说:“你当初买下她们的时候就没想过一辈子的事情?就算那时候没想,现在也该想想了吧,我不信你爸妈没催你结婚,你总得找个人应付一下吧,你从她们之间选一个,那另一个怎么办?”
乌以沉想着:即使他们三人现在和睦相处,但结婚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很多场面只能由夫妻二人出面,就算没能被选中结婚的那个女人同意和理解了,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会隐约感觉到身份的差距。
翟高武躺下来在车罩布上伸了个懒腰,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以后再说吧……我可能也就一时兴起,看到你们这么圆满,搞得我也多愁善感了。”
乌以沉回头看向厨房里的计江淮,说起来计江淮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了,乌以沉在正式见面的第二天就有让他留下来的强烈愿望,相爱一辈子这种幻想也有过,计江淮顺利地从遥远的陌生人变成了亲密的床边人,当乌以沉牵着计江淮微凉的手时,乌以沉感觉一切轻飘飘、不确定的东西都有了着落之处。
翟高武忽然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爸妈出柜?”
乌以沉的美好臆想一下子被拉进谷底,他敷衍道:“再过几年吧,没准他们死了我就不用出柜了。”
翟高武数着手指头,说:“你跟他认识了才没多久吧?那确实不急,没准在你官宣之前你们就散伙了。”
乌以沉打掉翟高武的手指头,说:“可闭嘴吧,我可是花了七百万才买下他的,七百万啊,六个零啊,就算我两散了我也要他还回来。”
翟高武挥挥手,说:“得了,七百万也就是你几年的零花钱而已,你又不用去上班。”
乌以沉说:“再有钱也不会给陌生人还债吧,我可不想他用着我给他的钱去找别的男人,那我不就成大傻子了吗?”
翟高武心里想乌以沉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人傻钱多的大傻子了。
翟高武喃喃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被他下迷药了,哪有人才认识几天就抢着帮对方还钱啊,刚开始我还很有耐心地劝你三思,但你唠叨多了我也觉得烦,反正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就算你们没有爱了,也可以纯玩的嘛,当保姆、当司机,我不信他给你打工脸色也这么臭。”
乌以沉并不想细想这些事情,他第一次谈恋爱,还是跟男人谈恋爱,他连养宠物都是三分钟热度,他不敢想象要是对一个人失去热情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人是有自己想法的,乌以沉想象不出来他们会因为什么事情分手,分手之后呢?计江淮会散播乌以沉的坏话吗?会为了报复而告诉乌以沉的父母吗?就算和平分手无事发生,等计江淮乖乖还清了七百万的债款,乌以沉还能当做无事发生吗?
乌以沉知道没有什么是永恒的,现在习以为常的生活也会成为以后的怀念,即使他们努力维持生活,时间也还是会带来一些变化。乌以沉的父母终究会发现他们的事情,为了“纠正”他,肯定会断掉他的资金来威胁他跟女人结婚,届时乌以沉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欺骗自己的“妻子”,一条是带着计江淮私奔。
私奔并不是一件逍遥自在的事情,乌以沉习惯了每天睡到中午,悠闲地享受着精致的食物和进口的咖啡,他随心所欲地购买奢侈品当日用品,纵使整日玩乐也能有可观的固定收入,私奔之后他得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要学会理财和节约,乌以沉光是想想租房和创业的事情就觉得头痛。
计江淮泡了一壶蜂蜜水果茶,他还拿了一碟巧克力饼干来,乌以沉看这饼干的纹路很眼熟,他拿起来吃了一块,巧克力酱酸涩适中,口感丰富醇厚,饼干酥脆而富有奶香味。乌以沉想起这个饼干的公司是卖高端巧克力的,而这样巴掌大的一包巧克力饼干就要80块,计江淮不知道这些印着花体英文字的饼干是什么牌子,他只觉得好吃,便一连拆了七八袋。
乌以沉塞了一块饼干进江淮嘴里,乌以沉问他:“好吃吗?”
计江淮点点头,说:“好吃,跟别的巧克力不一样,没那么甜,但是很好吃。”
翟高武招呼两个情人过来歇一会儿,泡泡也走过来趴着休息,乌以沉一把将泡泡抱起,泡泡的肚皮被草尖磨得粉红,尾巴还知羞地卷翘在腿间。这几天泡泡像吞狗粮的机器,吃完饭过不久又肚子饿了,它扒拉着江淮的脚撒娇要零食,江淮心软,每次都给它加餐,狗粮的营养都实在地变成了脂肪,现在再抱已很有分量。
乌以沉问计江淮道:“江淮,你出柜了会跟你爸爸说吗?”
计江淮皱了皱眉头,他奇怪怎么突然间问这个,他坚定道:“不会。跟他说了也没用,他肯定要把我打一顿的。”
乌以沉笑了,一个不敢跟父母说,一个不想跟父母说,虽然这样也能维持下去,但终究是偷偷摸摸的,得不到别人的祝福。
今天天气温暖而晴朗,翟高武吃饱了下午茶就想回去泡澡了。昨晚翟高武醉得神志不清,打完一炮就呼呼大睡,澡也没洗,现在赶回去刚好能享受夕阳浴。
翟高武的车子离开地下停车场时,乌以沉终于舒了一口气,他想起电影房还没打扫,刚要进去看看情况就被江淮拦住了,江淮对他说:“我来吧,你去后院浇一下花吧,我看后院的泥巴都干了。”乌以沉想想确实很久没给后院浇水了,便乖乖上楼去了。
等乌以沉的动静消失在楼上,计江淮才敢去电影房收拾残局,他打开电影房的大灯,将翟高武他们盖过的被子拆出被套来,他趴在地上从各个角度观察地毯,确认地毯上没有残留污渍后,他又用鼻子贴近地毯嗅了嗅,还好,也没有奇怪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