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早已落在地上,胡乱地氤出墨水的痕迹。
“嗯…”飞蓬眸色涣散,身子软软地塌陷在厚实的兽皮里。
兽身一圈圈盘绕着,他的四肢从黑紫长毛的罅隙里颤抖着伸出。
细汗密集滑落,如雨。
“哼。”飞蓬却低沉地笑了一声,嗓音喑哑:“恨不恨,重要吗?”
他艰难地转了转幽蓝色的眼珠子,含着雾气的瞳眸残留情热时的涣散,明明感受到了危险,竟还是不畏不惧地望向重楼:“我说不恨,你信?”
“你说,我就信。”重楼轻轻拧眉,凑近那枚通红的耳垂,低语说道。
飞蓬微微动容,他听出了重楼的认真,也懂得重楼有意给彼此找一个台阶下。
但飞蓬高兴了,可以与重楼和颜悦色。不高兴了,可以任由重楼折腾半天,也不吭一个字。
现在,他正巧腿麻腰酸腹胀,一点都不想给重楼好脸色:“我不想说。”
“更觉得没必要。”明明处境艰难,但飞蓬瞧着重楼的目光依旧骄傲睥睨。
他勾起唇角的弧度很高,语气却不善:“魔尊一直派人监视本君探听消息,连画像都不放过。那恨不恨,还有意义吗?你总归不会放过我。”
重楼足足愣了几个瞬间,才醒过神来,瞠目结舌地解释道:“等等,不是,本座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飞蓬嗤之以鼻,谁管你是不是,我今天非得把你图谋不轨的事情锤死了不可!
他的声音越来越重:“难道你没安插奸细分裂鬼界?!还是你没失败也继续安插侍从侍女,始终贴身搜集本君衣食住行的各种习惯?”
“哦对了。”飞蓬意味深长道:“你好像连我用什么熏香都要关注吧?”
这话让重楼如遭雷击,他木然地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根本无从驳起。
“还是说,你没放任敖胥一错再错?没借机以三皇盟约攻占神界?没在我掀桌救走天帝等人时,明明能直接杀了我…”飞蓬的话蓦地顿住。
他的音调变得既轻又冷:“是啊,根据古籍记载,你明明可以吞噬我,强行停止发情期,却逼我答应条件束手就擒,施以暴行、满足私欲。”
重楼直接闭上了嘴,他着实没想到,飞蓬对异兽发情期这么有研究。
“魔尊呐…”飞蓬最终摇了摇头:“你现在还要问我,恨不恨吗?!”
重楼默然不语地俯下身,掴住飞蓬的腰肢把人抱起来,将掌心按上他抽搐鼓胀的小腹。
直到目前,自己都还在悍然侵犯着飞蓬,又哪来的底气辩驳?!
“我不会再问了。”重楼掌下温度高热,足见这一次虽然不像之前,进入地那么深,但积液也不少了。
可他尤嫌不够,只因发自内心的渴求,比以往更加旺盛。
重楼先后含住飞蓬通红的耳垂、立起的乳首重重吸吮,身下再也不曾停下征伐的动作。
但他纵然使出了龙尾,性器却保持着人形。
可飞蓬还是被操弄得两腿战栗颤抖,再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啊…”他只能靠龙尾卷住腰肢勉强固定自己,却无法避免地将膨胀的阳具吃入更深,不禁拖长尾音叫了一声。
重楼倒也被他一个绞紧弄得爽极了,直接就泻身在炙热湿窄的甬道里,令一切告一段落。
“呼。”重楼慢慢享受着潮水般袭来的余韵,良久才抽身而退。
他抬起飞蓬湿漉漉的后颈,与那双渐染疲倦的水色蓝眸对视。
“尽管你不相信,可安插奸细一事…”重楼突然道:“我从无提前为发情期找好受害者的打算。”
飞蓬自然是相信的,但他表现的不置可否:“过去种种,都不重要。”
在重楼眼里倍受折磨的神将,至今都还能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你问我怨恨与否,更无意义。”
“是吗?”重楼的指尖点在他湿润的唇瓣上:“你明知这么锋锐,很可能激怒本座…”
飞蓬却只弯起汗湿的眉眼,朝着他轻轻浅浅一笑。
这个笑容像是三月春风,温暖柔软,与指尖传来的触感一样。
重楼不自觉出了神,或许是飞蓬太灼目耀眼,或许是飞蓬太清高自持,总之他过于吸引自己了,才让自己明知道不妥和奢望,也还是问出口。
但自欺欺人,可不是魔的作风!重楼的目光闪了闪,心中的想法隐约出现了一个雏形。
“是呀。”然而,飞蓬的声音打断了重楼的思绪。
他笑着承认,舌尖不经意地刮过重楼的指腹,竟还在笑:“所以,恨不恨,事到如今,还重要吗?”
“也对。”重楼刚点了点头,指尖便是一痛。
他迅速扣住飞蓬的下颚,将自己解救了出来。可冒血的齿印极深,是用尽了力气的。
“你看…”被捏着下颚的飞蓬却是莞尔:“恨不恨,我都拿你没办法。”
吃了亏的重楼深深看了飞蓬一眼,重新将人卷起:“只要还没被榨干体力,你就想方设法回击,是不是?”
飞蓬根本来不及回答和挣扎,就被龙尾弯折了柔韧的腰肢,狠狠压在案几上。
“呜嗯…”他抑制不住地呜咽一声,被重楼擒住腕部攥紧的双手难耐地绷紧,指尖扣住桌案边缘,在上面毫无规则地抠挖抓挠。
身下垫着兽皮,既厚实又温热。飞蓬伏在里面,本该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