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公子,自然就是万刀堂堂主的第二个儿子。这样的一个人,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很难总是一个人,所以他的屋子里就忽然出现了第二个人。
这个人穿得一身黑,包裹得像一只粽子,只留下一双澄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柳麒,盯着他手里的刀。他就像一只漆黑的影子,几乎要融进了黑暗,就像是他的代称——恸影。
柳麒好像没有听到,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不闻、不问。
恸影挪动了他的大腿。
他的大腿紧紧地并拢,纤细的腰直直地挺着,两只手在腿根握成拳头。他的额头密布汗珠,看起来痛苦难当。
是什么让他这么痛苦?又是什么让他不肯开口?是受了伤?是害怕打扰柳麒的思路?
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喘气,开始呻吟。他痛苦,因为他已经快要被一泡尿憋死;他不开口,因为柳麒还在生气。
灯花又落了一簇,烛火摇曳,恸影的身体也晃个不住,他连跪都跪不稳,却没有人责怪他。
这个漂亮的护卫,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护卫。他是主人的朋友,是主人的爱人。所以他什么也不敢说,他比起谁都更清楚柳麒在为什么生气——擅离职守受了伤,却又不开口解释。
可是现在,恸影想要开口了,比任何时候都更想要开口。也只想说一句话,不是其他,就是想要小便。
他喘气,像是生病发烧一样喘气,他呻吟,憋得坐立不安。水流堵在出口,肚子胀得得他不停地打摆子。
柳麒像是一个聋子,一个瞎子,听不见也看不见。
恸影的手捏住了管道,他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出血来,水流冲撞在他的指腹,他只要拿开手,立刻就会失禁!
他究竟为什么要憋这么多尿,憋这么久尿?
柳麒终于抬起头,凝视着恸影死死捏着阳具的手。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神情却很难过。
恸影也在凝视着他,海碗一样隆起的小腹传达着他的紧迫,他从来不知道胀尿会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
柳麒再抬头,他终于看到了恸影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已全是泪水,而他也终于像是看见了恸影。
柳麒缓缓道;“你在等我。”
恸影点头,他几乎快要直接哭出来。
柳麒扶住他的肩膀,他的声音温柔,却又哀伤:“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去做了什么,对么?”
恸影是一个心软的人,他从来不忍心让柳麒难过,可是现在,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宁可让自己更难过,难过得快要死去,也不会说。
柳麒凝视了这张紧闭的嘴巴很久,忽然道:“三月后,我会去一趟苗疆。”
恸影的眼睛睁大,眼珠子要瞪出来,他不可思议道:“你为什么要去哪里?”
“因为我一直知道你在做什么。”柳麒轻轻叹息,他的手抚摸过恸影的脸颊。
“我…”恸影的心神不定,他在最不能走神的时候走神,他发起抖来,手心潮湿一片:“啊,我憋不住了……”
“没关系。”柳麒将动弹不得的护卫抱起来,往屋里的深处走过去,穿过层层叠叠的罗帐,像是走进一个人藏得一层又一层的心。
?柳麒抚开了恸影捏着阳具的手,淅淅沥沥的水流伴随着颤抖打湿对方的裤子。他仔仔细细瞧恸影这副模样,他看得很认真,仿佛是要把一个人的样子刻进记忆里。
恸影不说话,他只是无声地掉眼泪,他已在失禁,只不过是还没有全部决堤。只是一股又一股打湿他的大腿,在床铺上开满了金花。
柳麒亲吻他,缓缓道:“这不可耻。”
“我明白…”恸影知道,知道柳麒永远不会羞辱他,他轻轻喘气,又低低地哽咽:“我只是有些委屈,委屈你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柳麒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他不想回应的时候,就经常会这样。恸影靠近了他,轻声道:“我不仅委屈,还很难受。”
“所以你想我。”
“所以我想你。”
?柳麒终于看了他一眼,却并不为所动:“我很荣幸。”
?恸影又低声道:“我如此取悦你,你就不想抱我?”
?柳麒的手抬起来,搭在了恸影的腰带上头,缓缓道:“想。”
?恸影的腰很细,肩很宽,墨色的衣服却编着华美的暗纹,腰带还缀有温润如玉的珊瑚石,他是一个护卫,却又如此贵气,他不是一个贵公子,却比贵公子更要吸引人。柳麒抚开一层层的轻纱,他微凉干裂的唇轻吻过恸影仍然鼓胀的小腹。
那分明如此纤细的腰肢,却又坠着这么一个庞大的异物,既怪诞又迷人。
恸影扶着他的肩膀,他已不再难过,他的声音又轻又柔,还十分甜美,听起来如同恋人之间的耳语:“你早就清楚我这么做的原因。”
“还不是时候。”柳麒抬起眼睛看他,慢慢地摇了摇头。他扶着恸影的小腿,将它们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头,他本就看起来壮实,比恸影要大上整整一圈,力气自然一点也不小。
恸影的脚勾在了一起,好似雪白的项圈锁住了猎物,他低低地喘气,发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这是在勾引还是在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因为本应该知道的人如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