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朋友最近怎么都不查岗了？”搭档罗屿收拾相机时顺口问道。他只知道句牧有个异地读书的对象，之前天天固定时段煲电话，最近却没什么动静了。
为了一个镜头角度，句牧刚才最后一个虐腹动作重复来了七八遍，罗屿才满意。正趴仰卧板上休息呢，一听到这话他心里立刻有个幽怨的小狗耷拉耳朵冒出来了。
初知道涂愿打算进那个ACM校队，他一百个乐意。句牧记得小愿以前本来就挺喜欢这类竞赛，那时的涂愿早就显现出比他人更强的胜负欲。在擅长的领域，拼搏本身便能给人带来真正的享受，句牧自然对此也有切身体会。但渐渐，涂愿的这种拼搏被附加的许多外物裹挟，不知几时起，便连纯粹的热爱也丧失了。
只不过现在，训练时间也太超乎句牧的心理准备了。他们每周起码刷20个小时的题，再加上涂愿认为自己起步晚了更该努力，于是已经好一段日子两人只能断断续续地说上几次话，估计到集训队选拔赛结束前，涂愿一刻也不会放松了
罗屿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成想把句牧问得一直在那发怔。他没太在意，凑上前眉飞色舞地给句牧讲自己新的脚本构思。
“……你好牛逼啊屿哥，每天能想八百个点子，”句牧真心感叹道，“你还有时间追李旻佩吗？”
“我他妈！”罗屿顿时摸向地上还没收拾的40kg哑铃，躬身用劲，咬牙切齿，“别等我拎起来，等我拎起来就——让你——血溅当场……”
句牧连忙跳下凳子，笑着求饶，拎起毛巾先溜了。
冲澡的时候，句牧不出意外发现小兄弟神气起来了。这种半勃的状态在健身时偶有，他还特意尝试过不同锻炼姿势来摸索快感来源，然后发觉，可能因刺激臀腿及下腹这块过猛时会带着盆底肌一起兴奋。
以前大早上，如果从健身房回来而涂愿还没醒，他是常要把涂愿拱醒的，又央又哄跟还迷糊的涂愿干一顿。次数多了，涂愿不胜其扰，坐他背上叫他滚家里的健身轮，肉棒湿多久便撑多久。涂愿一会儿压他屁股上骑蹭，一会儿趴下身摸他充血的奶子，可以玩一个钟头，搞得句牧鸡巴憋在内裤里没全硬却反复高潮好几次。等他射没劲了，浑身肌肉灼烧似的烫着涂愿手心，涂愿才去碰他肉棒。这时捏着句牧汗津津的脸蛋，轻声喊一喊骚狗，他都会被刺激得直哆嗦。
句牧就这样东想西想撸出来，淋浴飞快一冲。他最近把夜跑又提上了日程，印象中上次靠这散精力还是在高二，那时涂愿正有意疏远他。而如今，不一样的状况，竟是相似的现状。出健身房刚披上外套，摸出手机，就一眼瞧见有涂愿的微信。他喜滋滋点开，见是涂愿叫他去取快递。句牧猜得出与生日有关，但同时也意味着还有接二连三萧索的节日在后头等他，大概要如此持续四年。
他瘪了一秒钟的嘴角——但小狗当真太容易高兴了，下一秒就雀跃奔回家。
从快递点那儿一拿到快递，句牧当场就拆。里头的礼物从包装盒透露出价值不菲，竟是个黑色的阻氧面罩。句牧一愣，这东西他只在前几次视频里为回应粉丝评论中的期望而提到过。涂愿大概真以为所谓的阻氧面罩对他有益，还特意挑了进口的昂贵运动品牌。但其实，这玩意儿跟真正科学上的阻氧不沾边，唯一的实际用处恐怕只是装逼。
句牧心里想到聪明绝顶的小愿乍然变笨一回，忍不住乐出声。
涂愿冷不防收到照片时当然还在实验室里，指头敲击键盘没停，余光不经意中一瞥，便下意识滑开了手机，半秒后却慌忙反扣。他的响动一时太大，惹边上室友钟思狄一激灵。
“干嘛？卧槽你真盲打啊，神仙……”
他见到涂愿目光不在屏幕上，打代码却半点没耽误，而老师刚好在前面讲到各种题型里哪些个算法需要他们练到不过脑子、50行内倒背如流且不用调的地步。涂愿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刚才手机亮起来的照片就算给周围人瞧见也无伤大雅，不就是句牧戴上面罩的自拍么……但瞥眼的瞬间，涂愿脑子里只冲进三个字：太色了。
明明这个阻氧面罩涂愿在购买页面也见过模特的佩戴图，但当时绝然没有多想。
兴许因为，句牧在止咬器般的面罩中还吐了舌头。
“你开始做深搜题了？”心无旁骛的钟思狄仍认真瞄向涂愿的屏幕，检查他是否真的毫无失误。
“我今天……有点事先走，”涂愿却突然悄声说道，并飞快收拾东西，“帮我挡一下。”
他把背包一拉，在钟思狄诧异的注视下矮身从实验室的后门溜了。
这空当，句牧一连发了几条问：帅不帅呀？好不好看？本没指望涂愿会在这个点回复他，但出乎意料，片刻后涂愿竟直接通了视频过来。
“你下课啦？！”
“逃课啊。”
“逃课？”句牧一脸不可置信，然后想到什么，急忙问：“你不舒服啊，宝？”
涂愿笑：“没有。想小狗了不行么？你刚刚拍的……唔有一点帅。”
得到表扬的句牧立即举双臂开心地欢呼，伴随着六月也凑过来兴奋吠叫。
“嘘嘘嘘——”句牧忙捏它的狗嘴。
他与六月在手机跟前抢了好一会儿镜头，最后才惨胜，然而涂愿的关爱已经滑向他闺女了：“是不是今天还没遛它啊？”
“诚实交代，遛你没？”句牧指向六月湿润的小鼻子，“屁股yes，头是no。”
紧接着，涂愿就目睹六月愉快地原地转半圈，并把屁股对向句牧，肥嘟嘟那么一撅。
“看吧，哈哈遛了！”
“你乱教它了些什么呀……”涂愿忍俊不禁地嘀咕。
忽然，句牧像瞧见了什么大八卦，双手虚虚捂住下半张脸，压低了声音凑近说：“你后头有一对儿在亲嘴……”
涂愿面带笑意，也没回头。他本来就是专门往学校情人坡这走的，八、九点周围遍是情侣依偎不足为奇，若天气再暖和些只怕还要更热闹。
“面罩呢？”涂愿记起来。
句牧听话地从边上捡起礼物，对镜头摇了摇。六月似乎对此也很感兴趣，一直将鼻子凑上去嗅个不停，却被句牧瞪了一眼。他夸张地做了个口型：我、的。
涂愿相信，如果将有他名字的那根项圈戴上，他能对路过的所有狗子都昂首挺胸地炫耀一遍。所以，涂愿又说：“把项圈也戴上。”
句牧眯了眯眼，凑近瞄着屏幕里的涂愿，察觉出他话语里的撩拨，轻声哼：“啊小愿色胆包天……”
情人坡散落着各种雕塑椅，涂愿倚着坐下，扭头打量了会儿四周，觉得挺安全。
“快戴嘛，乖。”他边说边慢腾腾解了自己外套胸口第一颗纽扣，然后是第二颗。
于是句牧也不再做声了，笼子似的面罩将下半张脸整个遮挡，活扣一拉紧立马束牢。涂愿耳机里顿时传来他呼吸变沉闷的声音，单盯着句牧戴面罩的这几个简单动作，都感觉自己肉棒在隐秘地勃起，下体湿热了。然后句牧离开了镜头，去柜子里翻他的专属狗链，再回来时裤子也扔开了，只穿着件居家套头的灰色毛衣，隐约遮住内裤。
涂愿目不转睛望着他，进而勾勾手，令他爬近些。此刻只有灼热的呼吸和眼神能挣脱出面罩，句牧跪坐在手机前，两手颇躁动地压在赤裸的大腿上。
六月显然不懂为什么自己突然要被拴在窝旁，不开心地直呜鸣，虽然句牧给它碗里加了零食聊以安慰。它更不懂的，要属这位好像也给自己戴上链子却很兴奋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