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倒是没受苦,他渐渐病了。
如今已近七月,离一年之期也只有三个月多,圣驾回鸾之后,沈熹掐着时间从系统那换了个体虚病弱buff,开始为以后病逝铺路。
太医院院正并几个掌院几乎要住在永安宫的偏殿里,日日顶着谢策要杀人的目光斟酌用药,急得掉了几把头发也没诊出什么具体病因,只能看出这沈公子的脉象是日渐虚弱,最后也只能尽力稳住不再恶化,给了谢策一个“珍重安养”的结论。
谢策觉得大约是经常与沈熹待在一处的缘故,自己的脾性是愈发好了,听了太医院院正的话,心里纵然不好受,倒也没对面前这颤颤巍巍的白胡子老头做什么,只是吩咐尽力而为,便进了寝殿看沈熹。
伺候沈熹的宫人是谢策亲挑的,虽不知晓内情,也明白谢策对这位主子的看重,万万不敢怠慢,沈熹这些日子也是睡的时间比醒着多,醒着一般也不做什么,多半是看一看书,或是发呆出神,是个十分好伺候的。
此刻给谢策回话,宫人心里也是不忍,道:“公子这些日子白日里精神总是不好,也吃不下什么,夜里吃了药还好些,昨夜起了两次身,都是为着咳嗽气喘,这吃不好睡不好的,身体又怎么能好呢?”
谢策皱起眉,叫宫人退下,自己坐下探了探沈熹的额头,好在没发热,又长叹一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些日子,他连消带打地从江淮石手里抢回来不少势力,江淮石那日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也没下狠手地争夺,反而消极怠工起来,而且还闭门不出也不见客。
京中气氛逐渐紧张,谢策怕有人浑水摸鱼从中作梗,便暗中调派了一队人,去寻那些民间的神医。
“但愿那些人不会空手而回,”谢策把沈熹颊边的一缕发掖到耳后,指尖擦过柔软的脸颊,“好起来吧。”
沈熹慢慢睁开了双眼,与他对视。
……半晌。
谢策克制地抽回手,道:“你醒了,睡了这么久,饿不饿,我先去……”
沈熹眼睫微颤,半晌道:“我好冷。”
谢策一怔,他眼神微动,这一段时间,沈熹就像只一直在应激的小刺猬一样,今日不知想通了什么,终于从那一层护罩似的刺壳里探出了头,对外人敞开柔软的腹部,表露出难得脆弱的一面来。
他一时没说话,沈熹半敛着目光,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只低声又重复了一遍,说:“别走。”
……
这大约是一个漫长又平和的亲吻,沈熹细细喘息着,谢策紧紧贴着他,片刻不肯离,唇舌交缠间,尝到一点咸涩味。
他稍稍松开沈熹,带着喘息低声细气:“不想?”
沈熹没有说话,他眼尾泪痕浅淡,汗却细密密地攀上了背脊,这种时候,大约也的确不用再说什么,他抬手揽住了谢策的肩臂,合上双眼。
谢策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唇,含住沈熹的唇吮吻,又去亲他眼下泪痕,亲他脸颊、下颚,夏日轻薄的中衣轻松被解开,白玉一般的身体就这样一步步暴露在空气……和谢策的眼中。
“嗯……”
乳尖被含住轻咬,沈熹敏感地抖了一下,恰好谢策的手握上纤细的腰,按着腰眼摸了一圈,又滑下去,去碰那隐秘的地方。
沈熹只被动地承受,鼻腔溢出细密的喘息,谢策指节间有握笔和练武磨出来的薄茧,刮过内壁嫩肉的时候,总要带出一阵异样的酥麻,快感和不满一同蔓延开来。
“哈啊……你……”
沈熹轻轻咬着下唇,湿红的眼尾一闪而过泪光,谢策扶着他的腰,缓慢却坚定地肏进去。
“呜……”
谢策含着他唇瓣细细地吻,大约是怕他疼,肏弄的动作又慢又稳,沈熹适应得很好,却渐渐在这堪称温柔的动作里尝出不满足。
“你、嗯……”
然而那样的话实在不好说出口,想着,他脸上又添一层薄红,谢策本是顾惜他身体不好,此时看出他想要什么,偏偏起了坏心,故意慢慢磨着不给他。
沈熹带着一点恼意闭上眼,谢策被他可爱到了,闷声笑出来,吻住他的唇开始动作,粗硬性器飞快地在穴肉间抽插出白沫,湿黏的液体沿着腿根淌下去,沈熹被顶得一阵哆嗦,“呜呜”叫了两声,最后只能勾着谢策的肩背无声地喘息抽气。
太漫长了。
结束的时候,谢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在沈熹的肩上咬了一口,又舔了一会儿,沈熹眯着眼,那一下痛得他打了个哆嗦,汗湿的脊背都窜上去一股子凉意。
谢策缓缓退出来,垂眼去看,那一点嫩红的小口吐着白浊精液,他随手扯过一边的衣服抹了一下,结果不仅没擦掉,反而抹了沈熹一腿根,他只好讪讪一笑,顶着沈熹沉默的注视,叫了水带沈熹去洗漱,又叫人收拾被褥。
一切收拾好之后,沈熹累得不行,谢策却心情不错,将人抱到床上,他温声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沈熹一时没说话,半晌道:“什么时候了?”
谢策想摸一摸他的手,却被躲开,只好克制地隔着衣料握住沈熹的手臂,将他慢慢扶起来,又眼疾手快地在后头垫了两个枕头,好叫他靠在上面。
“快申时了,”谢策看他脸色不好,又道,“还是要吃东西的,不然怎么好起来呢?”
沈熹不知又想起来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我不饿,也不想吃,你不必这样惺惺作态,我知道我的病是好不了的……便是死……”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咳嗽,谢策忙给他捶背倒水,这些日子下来,动作也逐渐熟练,又斥道:“不许这么说!”
沈熹咳嗽一会儿,面上反倒咳出一点血色,看起来气色好些,然而他对着谢策却没有好脸,连怼带说,把人撵出去了。
谢策命宫人在殿外一时不错地守着,待过一个时辰再进去问他吃不吃,自己心情还算不错地回了前殿,又宣了大臣来议事。
——
大约是这里实在太安静,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就显得响得出奇,医师垂眼不敢多看,进去房间后绕着那些碎瓷片走,这才到了榻边。
方才还处于怒火中的青年按捺住自己的心绪,伸手给医师把脉。
“回主子,主子的刀伤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倒是心绪郁结,肝火旺盛,”医师顶着江淮石的目光道,“还望主子近日平心静气,万万不可心绪太过起伏,只怕要影响伤势。”
江淮石收回手,苍白面上隐约带着一点气出来的红,他挥挥手,示意医师下去,才对一旁跪地的下属道:“就照我吩咐的去做,小皇帝也是翅膀硬了,想自己飞了,倒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